“不是刚给了你们钱粮,怎么又要钱粮!”兖州知府面露不满。 任城卫指挥使稍稍欠身,说道:“送去的那点钱粮根本不够用,眼下虎贼大军已经到了城外,随时会进攻滋阳城,想要将士奋勇杀敌,守好滋阳城,少不了需要拿出银钱资励守城将士的士气,还请府台念在将士们守城的份上,挑拨一些钱粮送上城头,发给守城的将士。” “胡闹!”兖州知府脸色一沉,旋即说道,“难不成本官不给你们钱粮就不守城了吗?他们这是趁乱威胁本官。” 目光瞪在眼前的任城卫指挥使的身上。 一旁的孔胤敬见兖州知府发火,上前劝道:“府台息怒,我想任将军也是因为下面的人,才不得不来这一趟,本心还是站在府台这边的。” 任城卫指挥使没有言语。 府衙这边大秤分金的时候,任城卫这边一两银子都没有捞到,他和任城卫一众官将早就不满了。 如今虎字旗攻打滋阳城,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拿捏兖州府的机会。 想要守住滋阳城,就少不了需要他们任城卫的兵马。 只要虎字旗的兵马一日不退,兖州的一众官员就只能依仗他和任城卫。 这个时候他若不把握住机会从府衙要到足够的钱粮,以后再想找这么好的机会就难了。 那些文官一个个比他们任城卫的武将更贪心。 兖州知府看着不说话的任城卫指挥使,知道守城的事情还要落在这里武人的身上,语气缓和一些说道:“不是本官不想给你们钱粮,眼下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这样吧,本官做主,只要守住了滋阳城,赶跑了虎贼,本官一定向朝廷为你们请功,求朝廷犒赏你们任城卫。” 然而,任城卫指挥使却不说话。 一旁的孔胤敬对任城卫指挥使安抚道:“任将军也听到了,府台答应你们,守住滋阳城会给你们补偿,到时候不仅会有朝廷的赏赐,加上府台为你们任城卫说好话,说不得任将军还有机会官升一级。” 他最不希望任城卫指挥使和府衙这边闹翻。 想要守住滋阳城,少不了任城卫的兵马守城。 “末将听说府台以守城的名义,号召城中大户捐了银子用来守城,而且有几万辆之多,末将也不全要,府台只需拿出一万五千两银子交给末将,由某将带走发给守城的将士,用以鼓舞士气,好能守住滋阳城。”任城卫指挥使死咬着银子不松口。 之前几次府衙打着御贼的幌子,没少跟城中大户要银子,而且这笔银子一分也没有落到任城卫的身上。 只不过那时候虎字旗大军还没有来,他这个任城卫指挥使也不想得罪一地知府。 如今虎字旗大军兵临城下,府衙借此机会再次捞了一笔银子,偏偏又没有任城卫的份,只拿着仨瓜两枣就想打发了任城卫。 这一次,他作为任城卫指挥使自然不干了。 “一万五千两!”兖州知府被他的狮子大开口吓到,黑着脸说道,“你看本官像一万五千两吗?要不然你把本官用刀砍了,剁成一块块肉分给守城的将士,也算本官为滋阳城百姓做的最后一份贡献。” “末将不敢。”任城卫指挥使急忙低头认错。 然而,他嘴上认错,心中却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 兖州知府目光在任城卫指挥使身上看了又看。 “回去吧,本官会想办法凑一笔银子给你送过去,但一万五千两这么多绝对没有。”兖州知府心里清楚。 别看对方说的好听,是为守城的将士争取钱粮,实际上是在打从城中大户募捐来的那笔银子,带头之人恐怕就是这位任城卫指挥使。 搁平常,他自然可以不必理会,但现在不行了,不管愿不愿意,他都要分出一部分好处给任城卫的那些武官。 坐在座位上的任城卫指挥使听到这话,并没有按对方说的那样离开,而是说道:“守城的兵将都眼巴巴地等着,还请府台交给末将一些钱粮带回去,末将也好和下面的人交代。” 他已经铁了心,不见银子不走,只凭眼前这位兖州知府的几句空口白话,他是绝不可能离开。 “这么说你是本官不给你一万五千两银子,你就不走了?”兖州知府脸色阴沉下来。 任城卫指挥使说道:“末将可以走,但回去无法和手下的人交代,一旦虎贼攻城,怕是会力有不逮。” “你这是在威胁本将。”兖州知府气的一巴掌拍打在了手边的桌子上。 桌上的盖碗茶杯都随之一震,可见心中有多恼怒。 任城卫指挥使头一低,嘴里说道:“末将不敢。” “不敢?本官看你胆子大得很。”兖州知府恨恨的说道,“你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