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字旗的两个战兵营沿着滏阳河岸驻扎,并没有急着攻打广府城。 从真定府一路赶过来的卢象升,此时已经进入到了顺德府。 卢象升并没有急着出兵去救援广府城的永年,而是驻兵到了邢台,做出一副放弃广平府的架势。 这一下苦了广府城内的一众广平府官员。 广府城内乱做了一团。 官员们已经开始想着城破后是投降,还是化妆成百姓逃出城去。 因为虎字旗大军没有攻打广府城的关系,此时的广府城还可以自由出入,但这个自由不包括底层的百姓。 广府城的四门紧闭,能出入城门的只有广府城中的官员,而且必须有广平府知府手令才可以出城。 城墙上安置了不少守兵,就连衙门里的捕快也都被派到了城墙上守城。 “启禀大老爷,派去顺德府的人回来了。”长随刘青来到后衙通禀。 人在后衙坐的刘养粹闻言,急忙说道:“快,把人给本官带进来。” 长随来到屋外,很快从外面带进来一个看上去风尘仆仆的衙役。 “小的叩见府台大老爷。”衙役一进后衙,率先给广平府知府刘养粹磕头问安。 见到眼前这个从顺德府归来的人衙役,刘养粹急切的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嘴里急切的问道:“卢副使可答应派了援兵过来?” “副使老爷并未答应派兵来广府城,只是,只是……”衙役语气犹豫了起来。 知府刘养粹气恼的用手一拍桌子,问道:“只是什么,还不快说!” “副使老爷说让大老爷您务必坚守住广府城,只要挡住了虎贼,副使老爷说亲自向朝廷为大老爷您请功。”衙役一口气说完,随即偷偷地看向刘养粹。 哗啦! 刘养粹手臂把桌上的东西全都划拉到了地上。 只听他嘴里恶狠狠的说道:“本官用得着他在这里画饼吃,真当本官是出入官场的雏鸟,拿这种话术来敷衍我。” 衙役吓得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抬头。 “立刻给本官滚去顺德府,告诉他卢建斗,如果他不立刻带兵来广平府,本官会向朝廷参奏他。”刘养粹冲着跪在地上的衙役嚷道。 “小的这就去。” 衙役从地上爬起来,急急忙忙朝屋外跑去,生怕多停留一刻会成为知府发泄怒火的工具。 长随刘青俯身收拾起地上散落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抬头说道:“大老爷息怒,卢建斗他胆子再大,也不敢不来救援广平府,否则朝廷就放不会轻饶了他。” “你懂什么!”刘养粹横了自己的长随一眼,旋即说道,“他卢建斗正是被朝廷得用之时,朝廷怎会为了本官这个广平府知府废用卢建斗。” 听到这话的长随手上动作一慢,脸色不好的说道:“卢建斗要是不派兵救广府城,那大老爷您不就危险了。” 长随是刘养粹从老家带来的,与衙门里的衙役差官不同,和刘养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自己人。 “哼!”刘养粹鼻音中发出一声闷哼。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天雄军要是不来救援广府城,他这一次真的危险了。 摆放在他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自戕,要么投匪。 虎字旗虽然已经占据三省之地,但在大明的官员眼中仍旧是匪。 想要洗去匪的这层身份,要么一统中原,要么传承几代人之后势力仍旧存在,起码要能保证一省之地。 达不到这两点中的一点,不仅是大明官员的眼中,就算是在大明读书人的眼中,虎字旗仍然是匪寇一流的存在。 “大老爷,咱们要想个办法呀!”长随刘青顾不上再去收拾地上的东西,紧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刘养粹瞥了自己的长随一眼,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守住广府城,坚持到朝廷援军到来,不然本官活不了,你自己回老家去吧。” 噗通! 长随刘青跪倒在地上,面露悲容,语带哭腔道:“小的不走,小的是刘家的家奴,是生是死都跟着大老爷您。” 说着,他一个头磕在地上。 “你是个忠心的,不要做小女儿态,快起来吧!”刘养粹对跪在地上的长随说了一句,示意对方起身。 “大老爷您不答应让小的陪着您,小的就不起身。”长随刘青跪在地上不动,只是仰头看向刘养粹。 刘养粹轻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罢了,起来吧,就依了你的意思,陪在本官身边吧!” 闻言的刘青破涕而笑,顺势站了起来。 “大老爷,咱们接下来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