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千户陈鲁青把水师在海上与虎字旗海战的经过和眼前几个人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们的战船真有这么厉害?”毛文龙眉头深皱。 虎字旗仗着船在海上,可以毫无顾忌的炮轰皮岛,欺负东江镇没有一艘像样的战船,如今朝廷派来了水师,仍然奈何不了对方,令他心中郁结。 陈鲁青说道:“贼船上炮多,隔着老远便开炮,不给水师的船靠近的机会,哪怕有水师的船只好不容易靠近,贼船上的人就会用火铳射击,而贼船全都比较高大,水师这边的官兵想要跳帮都难。” “督帅,不如先回去,皮岛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陈忠看向毛文龙。 劝说对方放弃用小船和木筏运送铁山官兵去往皮岛的想法。 只要虎字旗的战船不离开皮岛,在他看来,东江镇不可能靠自己夺回皮岛。 边上的毛都司说道:“属下以为想要拿下皮岛,虎字旗的战船必须提前解决掉,只要这些战船不除,咱们的人很难登岛。” 虎字旗的战船已经成了横在东江镇夺回皮岛的绊脚石。 “想要解决虎字旗的船,只能通过水师。”说着,毛文龙看向陈鲁青这个水师千户。 陈鲁青犹豫了一下,说道:“登州还有一支水师留守,有船近二百,不过末将位卑言轻,想要调动留守在登州的这支水师还需督帅想办法。” “再派人去朝廷登莱水师来援,一来一回黄花菜的都凉了。”毛文龙不高兴的说。 皮岛被虎字旗强行占据已经将近两个月,朝廷不会留给他太长时间,若不能尽快夺回皮岛,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东江镇主将之位易主的旨意送来。 陈忠知道毛文龙担心什么,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总不能劝对方放弃千辛万苦久经生死才得到的权势。 “你们可还记得觉华岛上的水师是如何被老奴毁去的?”毛文龙突然开口问道,目光看向眼前的三个人。 陈忠轻皱眉头说道:“老奴率兵偷袭了觉华岛上的水师,烧毁了水师的船,这才一举解决了觉华岛水师对伪金的威胁。” “说的不错。”毛文龙微微点头,旋即说道,“老奴没有水师,却依靠偷袭,解决了觉华岛上的水师,同样的事情,老奴能做,难道本帅一样可以做。” 听到这话的陈忠一惊,道:“督帅打算学老奴,偷袭虎字旗的战船?” “虎字旗的战船刚刚打赢了登莱水师,戒备上肯定会松懈,本帅准备今夜带兵偷袭皮岛,毁掉停靠在皮岛码头的敌船。”毛文龙说出自己的打算。 这是他以后能否留在东江镇的最后一次机会,一旦登莱水师海战失利的消息传回去,朝廷一定会派人接手东江镇主将的位置,至于他,最好的下场就是关进大牢。 这些年他在东江镇如同土皇帝一样,很是得罪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文官,当年的袁可立就是因为与他不和,不得不从登莱巡抚的位子上离任。谷湃 要不是他背后有东江镇做依仗,那些被他得罪的文官和文官背后的门生故吏,早就扑上来撕咬他这个在文官眼中骄横跋扈的武将了。 守在毛文龙身边的毛都司这时开口说道:“陈将军,我觉得督帅的办法值得一试,只要成功,不仅夺回皮岛,还能够得到虎字旗的战船充实皮岛的海上力量。” 他心里明白,只有毛文龙留在东江镇,他这个都司才能真正顶替毛承禄,替毛文龙掌管亲兵家丁。 他与毛文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督帅,真要非这么做这么做不可能吗?一旦铁山偷袭失败,铁山怕是很难再有兵力守住。”陈忠心中不太愿意毛文龙学老奴去偷袭皮岛。 就算将来东江镇换帅,他作为驻守在铁山这里的主将,不管换谁来东江镇,都要依仗他才行。 可一旦偷袭失败,在皮岛上折损大量铁山的兵马,他手里没有了兵,朝廷不可能继续留着他,给东江镇新主帅的亲信腾位置。 毛文龙脸一沉,面带不喜的说道:“怎么你怕了?当年你与本帅带着一支不二百人的队伍奇袭镇将,现在富贵了,难不成人也养废了。” “末将是担心抽走铁山驻军,会导致铁山空虚,给了敌人可趁之机。”陈忠面露苦笑的说。 当年他不过是毛文龙手下的一个总旗,想要升官发财,自然肯搏命,眼下该有的全都有了,心中的顾虑自然也就多了。 毛文龙道:“这一点放心,本帅不会把铁山的兵马全都带走,会留下一支兵马在铁山,保证铁山的安全。” “督帅既然打定主意要在偷袭皮岛上的敌船,末将自然不敢不从,可铁山这里有的都是小船,装运不了太多兵马去皮岛,若是往返次数一多,说不定会令皮岛上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