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兵马因为奴贼的关系,朝廷每年都要花费大量的钱粮在辽东,这也让辽东文武官员吃的满嘴流油,就连下面的军汉也要比其他地方的军汉要好。 起码辽东的军汉很少会被拖欠兵饷,就算吃不饱肚子,一家老小也饿不死,日子虽然苦一点,也能有口饭吃。 “头,这不对呀!怎么才这么点饷,比起辽东的时候可是少了三分之一。” “对呀头,是不是发错了,这也少太多了。” “被贪了吧!” 拿到饷银的军汉,发现到手的银钱比以往少了很多,一群人围住了各自的把总旗官,闹着要个说法。 事关切身利益,没有人甘心平白无故少了一份饷银。 “别他娘的问老子,老子和你们一样,饷银也缺了不少。”有把总被下面的军汉闹烦了,破口大骂。 不过,军汉们并没有因此放过他。 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的饷银,对他们这些即将上阵上阵杀敌的军汉来说,哪里肯吃这个亏。 最后把总被闹的没有办法,只好去找营将。 几乎所有的大营都一样,饷银不齐,营中的把总和总旗官弹压不住局面,担心营中闹出闹饷的事情,只能去找营将讨个说法。 一群军汉簇拥着把总和总旗官,去了营中营将的大帐。 营将和总旗官进了大帐。 一进来,他们发现已经有不少同营的把总已经等候在大帐里了。 “你们也是为了饷银的事情来的吧!”营将问向进到大帐的几名军官。 那把总上前一步,行了一礼,说道:“将军,饷银差的太多,下面的军汉都鼓噪起来了,若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怕是闹出闹饷的事情。” “是呀,闹饷的事情一出,一旦被保安州的逆贼知道,怕是不等咱们出兵剿他们,他们就该趁乱对咱们出兵了。”旁边有人附和道。 关饷的事情已经弄得很大,下面的把总和总旗官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营将看着帐内的部下,说道:“不是我要扣留下面人的饷,而是朝廷只给了这么多,我这里一两银子都没有截留,全都如数发了下去,就算下面的人再怎么闹,我也拿不出更多的饷银出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住他们,绝不能发生闹饷兵变的事情。” “不是我们不愿意去安抚,营将您应该知道,咱们营中的军汉都是敢和奴贼拼刀子的主,拖欠了他们的饷,真要闹起来,我们想拦也拦不住。”那把总一脸苦笑的说。 辽东的兵将被朝廷当大爷养惯了,只能占便宜,吃不得亏,哪怕他这个把总也不敢太过得罪下面的军汉。 毕竟闹饷的军汉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满营的军汉都在闹饷。 营将瞅了说话的把总一眼。 心知这事也怪不得对方,谁让辽东被朝廷重视,如今他们去了大同,明显不再被重视,连饷银都开始拖欠。 “营将,您快想个办法吧,再拖下去,怕是真的会出事。”把总担忧的说。 坐在帐中主位上的营将想了想,道:“你们找我也没用,我也变不出来饷银,现在能做的就是安抚住下面的军汉,一切都叫了刘贼再说。” 平定了宣大的逆贼,朝廷就会下发奖赏,闹饷的事情能够拖延下去,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解决掉。 “安抚不住的,怕是不等对付宣大的逆贼,营中自己就先出事。”把总作为底层军官,太了解下面的军汉都是什么德行。 讲家国大义没用,军汉们要的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就在这时,帐外走进来一人。 营将见到来人,从座位上站起身,迎了上去,笑着说道:“左副总兵您怎么来了?” “我要再不来,你这里就要炸营了吧!”左辅没好气的说。 营将面露尴尬。 营中的情况根本瞒不住,对方一来,便可以看到营中闹饷的军汉。 “怎么样?饷银的事情能解决吗?”左辅问了一句,自己走到之前营将坐的主位前坐了下来。 营将苦笑的一摇头,道:“实话实话,末将正为了此事头疼,下面的军汉是什么德行,想必左副总兵也看到了,末将实在是担心会出现营变。” 左辅脸一沉,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怎么去安抚,但营变绝不能发生,不然就别怪我和总兵拿你的人头来平息下面的怒怨。” “您就饶了我吧,差了那么多的饷银,把我卖了也凑不出来。”营将一脸无奈的说。 要是差一点还好解释,差了将近三分之一,实在是差的太多,根本没有解释的可能。 左辅也知道对方的为难,语气一缓,道:“这次我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