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石陈粮。”朱老爷放下手中杯盖。 听到这个数量,曾把总眉头皱了起来,道:“十石太少了,上千青壮哪里够分,要不这样,我说个数,五百石,陈粮就行。” “五百石!”朱老爷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曾把总,你这不是来要粮食的,你这是来要我这条老命的。” 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座位上的曾把总。 “朱老爷别激动,先坐下,咱们慢慢说。”曾把总双手往下虚压,示意朱老爷坐下说话。 朱老爷黑着一张脸,说道:“我怎么能不生气,你一张口就是五百石,这么多粮食都能丢满一屋子了。” “五百石真的不多。”曾把总说道,“守城的强壮要是连肚子都吃不饱,哪有可能心甘情愿的守卫西安堡,要是西安堡守不住,朱老爷你家中就算有着金山粮海最后也只会便宜给乱匪,与其如此,不如拿出一小部分粮食支援守城。” 朱老爷脸色难看的说道:“白天你来募捐说的就是这番话,你以为我还会信吗?告诉你,我可是宗室,真要把我逼急了,谁也别想好过。” 啪! 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息怒,朱老爷还请息怒,容我把话说完。”曾把总出言安抚情绪十分激动的朱老,并不敢真的把对方逼急了。 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对方虽然没有入宗室的籍,但确确实实是宗室一员,和住在大同城内现任代王属于隔了五六代的关系,算是代王府一脉。 有这层关系在,就算是西安堡的操守也不愿意得罪这位朱老爷。 朱老爷哼了一声,道:“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说完,气哼哼的端起盖碗,拿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西安堡的城门关了,朱老爷应该听说了吧!”曾把总看了看坐回到主位上的朱老爷。 朱老爷点了点头。 曾把总继续说道:“城外来了乱匪,城门不得不关上,这一关,还不知要关多久,如果乱匪不来攻打西安堡还好,一旦来犯,城中这一百多守军,朱老爷你觉得能守住吗?” “守住西安堡是你们官府的事情,守住西安堡是你们的责任,跟我一个住在城中的百姓有什么关系。”朱老爷语气强硬的说道。 曾把总说道:“为了能守住西安堡,所以才招募青壮守城,只有西安堡守住了,朱老爷你的家业才能平平安安。”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是宗室,代王殿下是我的曾叔祖,敢动我就是和朝廷作对,大逆不道,是要诛九族的。”朱老爷一脸气愤的用手一下一下拍打桌子。 曾把总说道:“乱匪才不管什么宗室不宗室,甚至杀的就是宗室,自打大同城失陷匪手,城中的宗室和代王殿下全都落入乱匪手中,如今是不是还活着都不好说,朱老爷你这个宗室的身份在乱匪眼里,恐怕没那么好用。” 听到这话的朱老爷脸色变了变。 他能仗着宗室身份在西安堡操守府的人面前作威摆谱,但乱匪未必会给他这个宗室面子。 “朱老爷要是觉得五百石太多,可以少出一些,四百石如何?”曾把总竖起右手除大拇哥外的四根手指,在朱老爷面前比划了一下。 “守城是你们操守的事情,招募青壮所需的粮食,自然要官府来出。”朱老爷语气软了许多。 曾把总说道:“操守府什么情况,朱老爷您不会不清楚,根本拿不出上千青壮的口粮,要不然这样,朱老爷出三百石,不能再少了。” 四根手指又放下了一根,只剩三根手指在眼前。 坐在主位上的朱老爷没有搭话茬,还在犹豫。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时间不长,门房带着一个身穿棉甲的操守府守军走了进来。 “老爷,曾把总。”门房先给朱老爷行了一礼,随后用手一指自己带来的人,道,“这位军爷说是奉了操守爷的命令,一定要见曾把总,小的拦不住,只好带过来。” 朱老爷朝门房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你是操守身边的亲兵,不在操守身边听令,这么急着过来找本将有何事?”曾把总问向来人。 何操守的骑兵躬身一抱拳,道:“有怀仁县县衙的人逃到了西安堡,带来了怀仁县落入匪手的消息,操守派小的来请把总速去操守府商议。” “行了,本将知道了。”曾把总点点头,旋即看向主位上的朱老爷,说道,“怀仁县距离西安堡不足三十里,最晚明天过了正午乱匪就会到西安堡,朱老爷的粮食什么时候能送到?” “乱匪真的已经到怀仁县了?”朱老爷犹豫的问道。 曾把总说道:“没人会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