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字旗的铺子里。 “只给了守将府一文钱的商税,会不会不太好?”赵宇图眉头紧锁的看着一旁的年轻汉子。 依他的意思是准备交这份商税,可眼前这个年轻汉子一到,只给了守将府来人一文钱,用来充作商税。 年轻汉子叫叶运成,是刘恒身边侍从队的侍从。 只听他说道:“东主在知道大同巡抚和总兵都被朝廷换了人,便猜到会有人故意找咱们虎字旗的事由,所以东主让属下带话给赵先生,不管是谁,敢往虎字旗身上伸手,就狠狠地打回去,哪怕伸手之人是大同巡抚,也一样强硬的顶回去。”l “哪有那么简单。”赵宇图叹了口气。 叶运成说道:“东主说了,动手咱们也不怕,该怕的是朝廷,不然朝廷早就动手了,也不会在大同只做一些布局。” “算了,既然是东主的意思,那就依着东主的意思做吧!”赵宇图抿了抿嘴。 搁他的想法是能不得罪,尽量不与朝廷撕破脸,否则他也不会答应黄安提出让虎字旗缴纳商税的要求。 叶运成看了赵宇图一眼。 从对方的脸上不难看出,赵宇图并不认同东主对朝廷的做法,不过,他不准备再多说什么。 只要赵宇图不违背东主的意思,他就不会插手大同的事情,但赵宇图的态度,等他回青城,还是会如实禀报上去。 碰! 前面的铺子突然传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就见留在前面的铺子伙计从铺子后门跑了出来,与此同时,就听伙计一边往后院正屋跑,嘴里一边喊道:“赵先生不好了,守将府的人把咱们铺子给围了。” 伙计的叫喊声清楚的传进了正屋的两个人耳朵里。 “应该是你那一文钱惹来的祸端。”赵宇图脸色不好的看向叶运成。 除了那一文钱商税的事情,他想不出守将府还有什么理由围了他们虎字旗的铺子。 听到这话的也叶运成轻哼一声,道:“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虎字旗越不能服软,一旦服了软,任谁都会觉得咱们虎字旗好欺负。” “不用你说,我自然清楚。”赵宇图语带不满的说了一句,自己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这时候,伙计已经跑进了屋中。 一见赵宇图,他急忙说道:“赵先生,出事了,黄安带着守将府的兵马把咱们铺子给围了,并让先生马上去见他。” 说话的伙计脸上满上焦急的神情。 “看来黄安还是害怕咱们虎字旗,不然这会儿就不是围了铺子,而是已经进来抓人了。”叶运成轻笑一声。 赵宇图语气不好的说道:“要不会你那一文钱惹的祸,守将府又怎么会派兵围了铺子。” 说完,他不想再与叶运成废话,迈步往外走去。 伙计急忙跟了上去。 “赵先生既然说事情说属下惹的祸,属下也不好躲在后面,正好见一见这个黄安长了几个胆子,敢对咱们虎字旗动手。”叶运成站起身,紧走两步,追上赵宇图。 三个人很快来到了铺子里。 一进铺子,就见黄安大马金刀的坐在炉子边的座位上,周围站着五六个手持利刃的兵丁,旁边的木桌和几把椅子被人丢翻在地上。 “黄守将,这是什么意思?”赵宇图目光只在铺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正烤火的黄安身上。 黄安朝站在旁边的小胡子中年人勾了勾手指,嘴里说道:“把东西拿给赵先生看,省的别人误会本官无事生非。” 被黄安喊到的小胡子中年人走到赵宇图跟前,抬手露出手心里的一文钱,道:“赵先生,这一文钱你应该认识吧!” 赵宇图脸色难看的点点头。 虽然这一文钱作为商税交给守将府是身边这个叶运成的主意,可对方也是虎字旗的人,所以这件事他自然要认下。 “承认就好。”小胡子中年人把一文钱放在一旁的柜台上面,自己退回到黄安的身后。 黄安把手从炉子口上面收回,冷着脸看向赵宇图,说道:“赵先生若是不想交商税,本官也不强求,何必要用一文钱来羞辱本官!莫非赵先生是觉得本官这个新平堡守将好欺负不成!” 说着,他一脚踢在脚边盛放煤的铁盒上,直接把铁盒给踢出一步多远。 里面的几块蜂窝煤全都摔到了外面,碎成好几块,留下一地黑乎乎的煤渣子。 “黄守将若是觉得一文钱太少,敢问一句,黄守将觉得多少才算合适!”赵宇图脸色沉了下来。 这时候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虎字旗,绝不可能在黄安一个连参将都不是的守将面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