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麻总兵上茶。”李广益对一旁伺候的下人吩咐了一句。 麻总兵侧着上半身朝李广益欠了欠身,道:“谢巡府大人。” 下人退了下去,到外面为麻总兵准备茶水。 “麻总兵太客气了,你我同在大同为官,本巡抚又是初来乍到,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麻总兵。”李广益满面笑容的说。 麻总兵面朝李广益一抱拳,道:“巡抚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只要能做到,定会竭尽全力,不让巡抚大人失望。” 听到这话的李广益轻轻一笑。 为官多年,他听过太多类似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也明白眼前这位大同总兵有自己的一些心思。 他伸手端起旁边桌上的盖碗,送到嘴边吹了吹里面的热气,开口问道:“麻总兵突然来访,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闲话说的差不多,他直接问起对方来他这里的目的。 在他还没有来大同上任,便听说过大同这位麻总兵与虎字旗来往密切,而他这个巡抚来大同的目的,只要明眼人都能猜出来,他不信这位麻总兵想不到。 这个时候这位麻总兵来他这里拜访,除了公事,他想不出还有什么。 “巡抚大人料事如神。”麻总兵说道,“近日收到兵部送来的公文,可上面的意思让下官有些看不懂,所以特来请教巡抚大人您。” 说着,他从袖口里面掏出一份公文,双手托递上去。 “去,拿过来。”李广益对身边的下人说了一句。 下人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从麻总兵手里接过公文,转而双手递向李广益。 接过兵部公文的李广益打开后,拿到眼前翻看起来。 看完之后,他合上公文,对麻总兵说道:“公文上面说的很明白,让麻总兵扩增一个大营,保证地方安靖,这是好事呀!” 说完,他让下人把公文送还给麻总兵。 “朝廷允准大同增加一营兵马确实是好事,可上面并没有说粮饷如何筹集,没有粮饷,就算下官有天大的本事也变不出一个营兵马。”麻总兵面色微苦的道。 李广益眉头一蹙,道:“上面没有说钱粮的事情吗?” “确实没说,巡抚大人若是不信,兵部的公文就在这里。”麻总兵举了举手里的公文。 李广益轻轻摇了摇头,道:“本巡抚就不看了,既然麻总兵说上面没有写,想必一定没写,想来是兵部忘下了。” 兵部公文上面没有写钱粮筹集的事情他自然清楚,他也明白眼前这位麻总兵的来意,不过,关于大同新增大营的钱粮,他巡抚衙门这边是不可能出的,除非有朝廷下发的旨意。 “如此大的事情,兵部应该不会弄错。”麻总兵苦着脸说。 他心里明白,不是兵部弄错了公文,而是兵部根本没有打算给他钱粮,却想让他扩建一个大营的兵马。 “也不好说,说不定是哪一个小吏不小心弄错了,麻总兵还是找兵部问问的好。”李广益说道。 麻总兵苦笑道:“不瞒巡抚大人,下官这次来,是希望巡抚大人能够替下官凑出一个大营的钱粮,不然下官实在是完不成兵部的任务。” “麻总兵找本巡抚可是找错人了,这么多的钱粮,就算是巡抚衙门也拿不出来,不是本巡抚不愿意帮麻总兵这个忙,实在是无能为力。”李广益婉拒了麻总兵的要求。 一个大营的钱粮,绝不是一次两次就够了,只要这个大营还在,钱粮就要源源不断的供给,他一个刚上任的巡抚也无处找这么多钱粮填这个窟窿。 “巡抚大人,您可要帮下官呀,不然下官真的是凑不出这么多的钱粮。”麻总兵哀求的说。 边军的钱粮都是由户部下拨,地方上的税又是各衙门征缴,他这个总兵只能统兵,钱粮的事情他没地方找,只能找李广益这个大同巡抚。 李广益摇了摇头,道:“地方上征缴的钱粮都是有数的,没有朝廷的旨意,本巡抚一粒粮食都不能挪用。” 私自挪用官粮是大罪,对于麻总兵的麻烦,他不可能去管,也管不了。 “下官不求巡抚大人为下官筹集粮饷,只希望巡抚大人能够与下官一同上奏朝廷,请朝廷派发新增大营的粮饷。”麻总兵见李广益不同意为他凑齐粮饷,只能退而其次,求李广益与他一同上奏本。 “这个!”李广益捏了捏下巴上的胡须,面露沉思。 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大同总兵拿不出这么多的粮饷,却还是让大同总兵扩充一个大营的兵马,这让他有些摸不清朝廷是什么态度。 所以他不敢胡乱答应。 万一朝廷有意拿此事当借口撤换掉麻总兵这个大同总兵,他在这个时候随麻总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