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王头喝酒。” 酒楼的二楼雅间,梁友提起酒壶,为面前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的汉子斟满酒盅。 “不能再喝,晚上我,呃,还要当值。”满脸酒气的汉子打了一个酒嗝,一嘴酒气喷了出来。 梁友侧了侧身,满面带笑的说道:“怎么说王头你也是牢头,看守牢房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做就行了,来,干了。” 他端起酒盅,与汉子桌上的酒盅碰了一下。 “那就再喝一杯,喝完就不能再喝了。”说着,满脸酒气的汉子端起面前的酒盅,放在嘴边一饮而尽。 “好酒量。”梁友放下自己的酒盅,重新给对方的酒盅斟满酒。 满脸酒气的汉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嘴里咀嚼,咽下去后,说道:“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梁管家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官,可也管着整个大牢,多少还是有点权力的。” “什么都瞒不过王头你的眼睛。”梁友放下酒壶,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满脸酒气的汉子打了个酒嗝,嘴里说道:“你梁管家那是梁家的大管家,没什么事能请我一个牢头吃饭,我不傻。” 说完,他端起酒盅喝了一口酒。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有事相求,还望王头能够出手相助。”说话的同时,梁友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推到满脸酒气的汉子面前。 满面酒气的汉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银锭,并没有拿,而是说道:“梁管家不如先说是什么事,我总要知道这个银子会不会烫手。” “这件事对王头来说很简单,只需让牢中的一个人永远闭嘴就可以。”梁友手指在桌上那锭银子上面轻轻点了点。 杀了人,银子就是他的。 满脸酒气的汉子嘴角往上一挑,讥笑道:“二十两银子是牢房里里普通犯人的性命,梁管家能够亲自出面,想来要闭嘴的那位不是普通犯人吧!” 能在牢房里站稳脚跟,少不了察言观色。 梁友这个梁家管家出面要杀的人,哪怕只是个普通犯人,他也要从梁友身上多赚一些银子。 况且,他心中明镜一样,梁友能把他请到宣府最好的酒楼里,又点上一桌五六凉的酒菜,让他杀的犯人身份绝不简单。 “王头说笑话,只要进了牢房的犯人,哪里还有什么区别,还不是都一样要看王头的脸色才行。”梁友在一旁小小的吹捧道。 心里却清楚,想要多省下一些银子装进自己口袋里怕是不可能了。 满脸酒气的汉子冷笑一声,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只要银子到位,没有牢房里我不敢动的人,但谁想要从我身上捡便宜,那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啪! 他手中的酒盅往桌上一墩,里面的酒水四溅。 “田生兰。”梁友说了一个名字。 满脸酒气的汉子脸色一变,迷离的双眼重新焕发出精光,只见他径直站起身,看着梁友说道:“今天就当我没来过,梁管家也从没有见过我,告辞。” 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去。 “四十两。”梁友又掏出一块银锭,放在桌上,与先前那个银锭并排摆放在一起。 满脸酒气的汉子停下脚步,回转过身,说道:“这不是银子的事情,田生兰刚被抓紧大牢,人就死在里面,对上面根本没有办法交代。” “六十两。”梁友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满脸酒气的汉子嘴角动了动,人没有动,而是说道:“田生兰肯定不行,起码今晚不行,梁管家若是愿意多等几天,我倒是可以接下这个活。” “一百两。”梁友提着一个布袋,从里面把两锭银子倒在了桌上。 满脸酒气的汉子神色犹豫不定。 就听梁友说道:“一百两已经不少了,只要田生兰今晚悄无声息的死在牢里,只要王头能做到,桌上的这些银子就全都是王头你的。” 他用手在桌上银子上面轻轻划过。 满脸酒气的汉子喉结蠕动了一下。 这么多的银子,就算拿出一部分去打点,自己手里也能剩下五六十两,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梁友看出面前的牢头已经意动。 田生兰之前在宣府再有地位,进了牢房就是犯人,他相信眼前的这个牢头只要肯动手,一定有办法解决掉田生兰,并且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牢头都是世代相传的位置,就像工匠一样,父传子,子传孙,一代又一代,能坐稳牢头的位子,少不了一些阴暗方面的手艺。 满脸酒气的汉子终究舍不得眼前这些银子,开口说道:“田生兰还没有过堂,总兵府那边盯着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