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议在场的大臣之中,除了少数不说话,其余大多数人都支持惠世扬所言。 王化贞是叶向高的学生,廷议在场的大臣之中,多数都是东林党人,或是与东林党亲近的大臣,自然支持王化贞留在辽东。 叶向高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既然大家有了决定,回去后,各位大人一起题本,交由圣上,接下来商量一下经略的人选。” 辽东经略原本不能说是什么好位置,可自从后金崛起,辽东经略变成了一个香饽饽,每年朝廷送给辽东的辽饷不下百万两,辽东上下文武官员都能从中分润到不少好处。 如今后金虽然胜了几仗,但在朝中很多大臣眼中,后金不过是疥癣之疾,早晚都要被大明剿灭。 “下官以为,为了确保不再出现经抚不合之事,辽东经略和巡抚应当为一人。”廷议中一名在场的官员开口说道。 他的话,引来了众多大臣的认同。 毕竟熊廷弼和王化贞的不合,让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经略与巡抚为一人,才能避免这种不合的事情发声。 “下官以为,张大人可以替代熊廷弼,就任辽东经略。”惠世扬开口说道。 同时,他的目光看向了张鹤鸣。 周朝瑞说道:“张大人一直以来都支持王大人在辽东对后金的对策,所以下官也认为张大人适合接任辽东经略一职。” 他的话说完,在场之中顿时没有人在言语。 很多人目光在张鹤鸣和惠世扬与周朝瑞三个人身上来回打量。 在场的都是人精,张鹤鸣之所以能够接任兵部尚书,是因为王象乾出任蓟辽总督,如今又有人提议张鹤鸣出任辽东经略,兵部尚书的位子自然空余下来。 廷议中的大臣都明白,一旦张鹤鸣离开京城,出任辽东经略,不管是在辽东经略的位置上一直任命下去,还是只任一段日子的辽东经略,将来就算回京,兵部尚书的位置也已经被人占了。 张鹤鸣抿着嘴迟疑了一下,才道:“本官以为,为了防止再有经抚不合之事,不如不在设经略,专任巡抚一人。” 在场其他大臣都没有言语。 这里面已经涉及到了兵部尚书的位子,很多人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愿意插手其中。 “张大人就不要谦虚了,下官以为,辽东经略这个位子,张大人最合适不过了。”惠世扬笑着说。 张鹤鸣眉头一皱。 他能够感觉到,暗中有一股针对自己的势力蠢蠢欲动。 这时候,屋外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很快从外面走进来一人。 “谁让你进来的!”张鹤鸣看到来人,脸一沉,语气不好的说。 来人看了张鹤鸣一眼,却没有搭理,直接来到叶向高跟前,低声说道:“大人,不好了,辽东刚刚传回消息,王巡抚和熊经略兵败,广宁丢了。” “什么?”叶向高一惊,手中的盖碗掉落到了地上。 屋中大臣的目光都看向了叶向高。 见到叶向高失态的模样,很多人都意识到出事了。 “大人,出什么事了?”张鹤鸣开口问道。 叶向高站起身,朝屋中的大臣们说道:“本官急着去见圣上,至于发生了什么事,由本官的中书舍人来告诉诸位大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屋外走去。 在场诸位大臣见叶向高急匆匆的去面圣,心中都咯噔一下,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刚刚进来的那名中书舍人的身上。 屋中的人都知道此人是叶向高身边的中书舍人汪文言,在东林党中,地位非比寻常。 汪文言没等屋中的人问,便主动开口说道:“刚刚内阁收到辽东急报,广宁兵败。” 广宁兵败四个字说完,在场鸦雀无声。 刚刚站起身的张鹤鸣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脸色变得煞白,右手轻轻的颤抖。 王化贞因为有他这个兵部尚书支持,辽东大半兵马落入王化贞手中,这一次辽东战败,他最担心的是朝廷会把罪责安在他的头上。 这时候,他知道兵部尚书的位子肯定是留不住了,否则那些政敌就不会放过他。 屋中的大臣们,很多人都一脸同情的看着张鹤鸣。 广宁兵败,他这个兵部尚书推脱不了责任,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兵部尚书肯定要换人了。 “本官要去见圣上。”张鹤鸣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廷议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广宁已经兵败,不管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什么,熊廷弼和王化贞两个人的罪责肯定最重,丢官弃职是一定的,下狱也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