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一旁的赵宇图叹了一口气。 边上的陈寻点点头,说道:“确实可惜了,熊廷弼明明有本事的人,却被朝廷限制,十分能耐最多使出一两分。” 杨远说道:“据外情局得来的消息,后金占领的地方天灾严重,范家与后金的商道又被咱们虎字旗切断,如今后金蠢蠢欲动,要对广宁动手。” “这么说广宁守不住了?”贾六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候刘恒开口说道:“侍从司通过外情局的消息推测出广宁很难守住,咱们虎字旗的人不能继续留在广宁,要再后金动手之前撤走。” “去年三月后金攻下辽阳,还不到一年,广宁也要守不住了,朝廷那些大臣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后金,居然拿下了大半个辽东的领土。”赵宇图一脸气愤的说。 签押房里,除了西芒和路易斯外,其他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辽东是大明的辽东,而他们都是大明的百姓,眼看辽东局势一天天糜烂下去,每个人心头都十分沉重,尤其签押房内好几位都出自辽东,对辽东的感情非同一般。 咔……咔! 屋中一时没有人言语,只有嗑瓜子和剥花生皮的声响。 手里抓着花生的赵宇图忍不住说道:“广宁真的一点守住的希望都没有吗?” 一旁的杨远说道:“若是朝廷把兵权交到熊廷弼手中,还能有几分希望,可惜兵权都在辽东巡抚王化贞手里,而王化贞又是一个好说大话的人,对军事不怎么懂,整个辽东弄得一团糟乱,一旦后金来袭,辽宁必然有失。” “广宁怎么说也是一座重镇,又有重兵把守,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后金攻破吧!”赵宇图说道。 边上的贾六说道:“辽阳和沈阳都是重镇,一样有重兵把守,最后不也丢了、” “辽阳的丢失怪袁应泰太过相信那些鞑子,把鞑子安置在了城内,否则后金绝对拿不下辽阳。”赵宇图说道。 杨远开口说道:“外情局的暗谍去辽东之前,大当家曾经提醒过,后金的几次攻城行为,都有后金内应存在,所以外情局在辽东的暗谍暗中查探到,王化贞麾下的中军游击孙得功与后金暗中来往,外情局怀疑这个孙得功已经投靠后金,只是还没有确切证据。” “这么重要的消息有没有让王化贞知晓?”赵宇图急忙问道。 杨远这一次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刘恒。 刘恒朝他点点头。 杨远继续说道:“外情局的人已经暗中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至于王化贞信不信,那就不知道了,而且外情局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消息,加上不方便暴露,只能给王化贞提个醒。” “但愿王化贞会相信,也希望这个孙得功不是后金的内奸。”赵宇图叹息一声。 因为他知道,外情局既然得到消息,孙得功十有八九是后金安插在王化贞身边的内奸。 刘恒丢掉手里的瓜子皮,说道:“这些都是朝廷的事情,咱们虎字旗不过是大同的一家商号,这种事情咱们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咱们能做的就是在新的一年里,让虎字旗再上一个台阶。” “大当家说得对。”贾六出声说道,“广宁的事情离咱们太远,最重要的还是咱们虎字旗自己的事情。” 赵武从屋外走了进来,给签押房内的人送来了泡好热茶的大茶缸。 他一次拿不过来太多大茶缸,便先送到屋里几个大茶缸,然后又出去拿其它已经沏好茶的茶缸进来。 当屋中所有人都拿到沏了茶水的茶缸后,他走到刘恒身侧站定。 刘恒吹了吹茶缸里的热气,开口说道:“辽东的事情就不要再议了,说说草原那边的事情,你们对素囊对外宣扬说要在今年秋天对咱们在大黑河墩堡动手的消息怎么看?” “属下怀疑这是个假消息。”贾六第一个开口说。 “说说理由。”刘恒啜饮一口茶缸里的茶水。 贾六说道:“北虏虽然早已不如当年,可也没有傻到连自己什么时候动手也要提前宣扬出去,这么做,岂不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告诉咱们吗?” 刘恒微微点了点头。 “也可能北虏确实不把咱们虎字旗放在眼里。”陈寻平说了一句。 张三叉说道:“属下同样怀疑素囊故意告诉咱们他动手的时间,是为了迷惑咱们,很有可能会提前动手,想要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属下也以为素囊这么做是为了迷惑咱们。”老五说道。 签押房里,好几个人都认为素囊放出来的是假消息。 刘恒扭头看向杨远,说道:“你们外情局有没有准确的消息?” 杨远站起身,说道:“回禀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