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为何不直接去县衙?” 几名锦衣卫在袁洪的带领下,来到了县城外的驿站住下。 袁洪坐在座位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杯中倒了一杯水,端起来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他这才说道:“不急,给这里的县令一天时间,等他把东西准备好,咱们在过去。” “大人,您怎么知道河里捞出来的那些木箱里面装的都是金银?”边上的一名锦衣卫不解的问。 袁洪又给倒了一杯水,却没有急着喝,单手端着茶杯,说道:“至于箱子里是不是金银,我也不敢肯定,一切等明日去了县衙才能清楚。” “啊!”问话那锦衣卫愣了一下。 袁洪喝了一口杯里的水,笑着说道:“兄弟们辛苦出京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回,说什么也要带些土特产回去,就看这里的县令懂不懂事了。” “嘿嘿,大人说的即是。”边上的锦衣卫嘿嘿一笑。 另外几个锦衣卫也随之笑了起来。 能有好处拿,自然不会有人拒绝,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 “大人,徐通的案子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这件案子背后有都察院御史盯着,骆大人那边好像并希望徐通死于意外。”边上有锦衣卫问道。 袁洪放下手中茶杯,说道:“不必查了,以溺水而亡上报。” “都察院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有锦衣卫担心的说。 “咱们是锦衣卫,不是六扇门,缉拿人犯才是咱们该做的事情,查案子归六扇门管。”袁洪脸上露出愠怒之色。 那锦衣卫见到袁洪脸面不满,急忙一躬身,说道:“属下听从大人吩咐。” 袁洪面色稍霁,说道:“徐通的死从哪方面看都是死于意外,除非找到尸体,从尸体上发现什么线索,不然的话,就算是六扇门来了,也只能定性为意外,咱们没必要跟这样一个事实清楚的案子瞎耽误工夫。” “属下听从大人吩咐。” 另外几个锦衣卫纷纷朝远攻一躬身。 袁洪拿起茶杯,说道:“好了,都出去吧,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早去县衙拿些当地的土特产,咱们便回京城复命。” “是,属下告退。” 几个锦衣卫答应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袁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看着站在门前未离开的一名锦衣卫,说道:“你还有事?” 那锦衣卫随手关上了屋门,折身回到袁洪跟前,低声说道:“大人,骆大人那边要的不是这个答案?若是不查出一些东西回去,恐怕不好交差。” 说话那锦衣卫面露忧色。 袁洪身子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说道:“真要查出些什么事情,那才是不好交差,说不得你我的性命都要因为这个案子丢掉。” “有这么严重?”那锦衣卫面露惊色。 袁洪冷笑道:“咱们这些人只是棋子,棋手是上面那些大人们。” “属下不明白。”那锦衣卫不解的摇了摇头。 袁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问道:“你想想,极力要查徐通这件案子的都是些什么人?” “听说是都察院御史柳炳元极力要求差这件案子。”那锦衣卫说出了一个名字。 袁洪问道:“他是什么人?” “都察院御史,也东林党人。”那锦衣卫说道。 袁洪又问道:“新任大同巡抚是谁的人?” “新任大同巡抚刘宏是前任首辅方大人的人,算是齐党。”那锦衣卫说道。 袁洪微微一摇头,说道:“如今朝中东林党势大,哪还有什么齐党,除非方首辅再次入阁,接任刘首辅阁老的位置。” “他不是齐党?”那锦衣卫一脸诧异。 袁洪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水,才道:“这位刘大人出京上任之前,曾去了一趟魏公公的府上,你说他是谁的人?” “大人您是说他是阉……魏公公的人。”那锦衣卫一惊。 袁洪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那锦衣卫连连点头,旋即又道,“可骆大人那边怎么交代?听说骆大人跟东林党走的挺近。” 袁洪眉头一蹙,说道:“你只想着骆大人,你就没想想北镇抚司的那位指挥同知田大人?” 听到这个名字,那锦衣卫脸色骤然一变。 袁洪又道:“咱们这些人,在那些大人们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随手就能打杀了,如今徐通的案子是个烫手的山芋,查不出来问题,最多回京被呵斥一番,若是查出了问题,那才是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