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化城又作板升城,俺答汗在时主持修建,后由不他失礼和把汉比吉占据,最后被二人之子素囊台吉继承此城。 土默特最富有的便是归化城和各大板升地,哪怕土默特大汗所在的青城都比不上这里。 论富有,土默特大汗卜石兔远远比不上归化城的素囊台吉。 范家车队从板升地一路来到归化城,因为车队中有素囊台吉的甲兵跟随,一路上并未受到蒙古人的刁难。 归化城里的汉人要比土默特其他地方多,城中大半都是汉人。 各大板升地的田地也都由汉人种地,除了少部分粮食外,大部分板升地种的都是青菜,这个季节正是收获的时候。 蒙古人食肉多,青菜和茶叶这些能够去除体内油腻,颇为蒙古人喜欢。 草原上的汉人在蒙古人眼中都是奴隶,地位低下,随便一个蒙古牧民,都有资格用鞭子抽打汉人。 归化城里住着不少汉商,这些人和种田的汉人一样,行商赚来的大部分银子都被落入素囊台吉和归化城的其他一些台吉手中。 除了从俺答汗时期就为蒙古人行商的赵氏外,其余绝大多数汉商只能够勉强够一个温饱。 即便如此,也比那些生活在城外板升地种菜的汉人强出许多,起码家中妻女不会被蒙古人强抢带走。 范家车队进入归化城,街道两侧有一些商铺,上面挂着幌子,通过名字,不难看出来,都是汉商开的铺子。 虎字旗的人跟随车队进了归化城,便被王齐福有意与范家车队分开,派一名范家伙计带虎字旗的人先一步去了住处,而王齐福带着范家的伙计和货物去了其他地方。 到了住处,虎字旗中大部分战兵都面带疲惫之色。 他们先是从灵丘赶到张家口,中间只休息了一天,又从张家口赶到归化城,可以说这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 张三叉安排好巡逻队伍,便让其余战兵按照伍队去休息,而他和老五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坐在帐篷里的垫子上,老五对张三叉说道:“你主意多,想好怎么完成大当家交代的事情了吗?” 张三叉说道:“来的这一路上我想过,咱们有两条选择,一个是通过那些汉商的铺子,联系到背后的蒙古贵人,不过归化城的汉商地位太低,他们对咱们又不熟悉,恐怕短时间内很难打开局面。” “那另一个选择呢?”老五问道。 与张三叉不同,他作为这一次虎字旗来到草原上的主事,私下里被告知,已经有人在打虎字旗的主意,需要他尽快打开草原上的局面。 所以刚刚张三叉说的那个方法,只能作为一个备选,他需要的是尽快让虎字旗在草原上打开局面的方法。 张三叉继续说道:“虽然归化城有不少汉人,但这里终究是蒙古人的地盘,说话管用的还是蒙古人,咱们只要搭上一名蒙古贵人,相信很快就会打开局面。” 老五想了一下,说道:“之前在板升地时,我看那个叫札木合的北虏和归化城这里的蒙古人有矛盾,咱们可不可以利用上这层关系,如今范家跟归化城这里的北虏做生意,咱们虎字旗可以去青城和他们的大汗做生意。” 相比张三叉对蒙语七窍通了六窍,做过夜不收的老五在蒙古上要好一些,已经能听懂一些蒙语,只是在说上还差一些。 “你说的我不是没考虑过。”张三叉说道,“来的路上我就和范家伙计打听过,青城那位大汗曾经和归化城的素囊台吉争夺过大汗的位子,咱们又是随范家商队来到的草原,很难得到青城那边的信任,一旦咱们离开归化城联系青城,又容易得罪归化城的素囊台吉。” 老五说道:“可惜一路上王齐福一直防备咱们和蒙古人接触。” 张三叉冷笑道:“范家能卖到草原上的东西,咱们虎字旗一样能做到,而且咱们还有范家不具备的灵丘晋铁,他们自然怕被咱们虎字旗抢了范家在草原上的生意。”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第二个选择是什么?”老五问道。 张三叉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来时路上,我暗中收买了一名范家伙计,对方告诉我,他有办法帮咱们联系到蒙古贵人。” 听到这话,老五并没有想象中的喜色,反而担心的说道:“会不会是王齐福故意设下的套,就是为了哄骗咱们。” “不会。”张三叉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来的这一路上,王齐福可没少吃咱们的酒肉,可范家的伙计,绝大多数都啃干饼子,一路上有不少范家伙计都对王齐福不满,要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咱们大当家那样,愿意与咱们一起同甘共苦。” 见张三叉说的这么肯定,老五说道:“你有把握就好,而且就算这次失败也没关系,大当家不是给了咱们几次来草原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