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府的一名亲兵来到后衙禀报道:“大人,酒菜已经备好,可以用饭了。” 李怀信看向刘恒,笑着说道:“刘东主,请!” “大人请!”刘恒站起身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去。 来到偏厅,酒菜已经摆上桌,边上站着几名伺候用饭的丫鬟。 刘恒和李怀信分宾主落座,两个人身后的丫鬟走上前,拿起酒壶给两个人一人斟满一杯酒。 “你们几个人都下去吧!”李怀信对身边的丫鬟说了一句。 “是。”几名丫鬟施了个万福,倒退几步,从偏厅里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李怀信和刘恒,还有许学武与两名参将府的亲兵。 李怀信突然压低声音说道:“这次的事情背后主使之人是灵丘守备黄安,他是副总兵的人,如今副总兵和总兵大人明争暗斗的厉害,而我是总兵大人的人,你也能算半个总兵大人的人。” 刘恒眉头一蹙,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一次虎字旗的事情,完全是因为副总兵想要对付总兵大人,而我虎字旗是城门失火,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也对,也不对。”李怀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后,说道,“你虎字旗霸占东山铁场,又守着徐家庄这样一处财源广进的地方,偏偏黄安这个灵丘守备什么都吃不到,他能甘心?” “归根结底钱帛都人心,让人眼红,才招来这场祸事。” 刘恒犹豫了一下,说道:“黄守备上任之初,草民也准备了一份厚礼,可惜这位黄守备的胃口太大,恐怕我虎字旗填不满。” “有李副总兵在,他胃口自然大了。”李怀信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刘恒目光不解的看向李怀信。 只听李怀信继续说道:“他这个守备是走的李开阳这个副总兵的关系,如今总兵大人在任大同总兵也不少年,李开阳正上下活动,想要让兵部那边把总兵大人调走,而他好接任总兵的位子。” 说着,他伸手去拿酒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边上的刘恒拿起酒壶,给李怀信斟满一杯酒。 抓起酒杯,李怀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如今李开阳上下活动打点,需要不少银子,黄安是他的人,看到你这一处财源,他怎会放过,自然要敲骨吸髓吃干抹净,况且你的底子并非那么干净。” 刘恒皱起眉头,手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回知道黄安为何几次三番想要对付你了吧。”李怀信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刘恒说道:“要是这么说,总兵大人应该帮虎字旗度过难关才对,不然等虎字旗一倒,产业都被黄安拿走,最后的银子全都会被用来对付总兵大人。” 李怀信拿起酒壶给自己和刘恒分别倒了一杯酒,说道:“你以为总兵大人上次为何帮你,那一万两银子就算你不给,总兵大人也能自己去拿,各中意味刘东主你应该能想明白。” 听他这么一提醒,刘恒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之前他只想着收买总兵府,却忘记了,以总兵府的能力,完全可以整个吞下虎字旗这块肥肉。 “后怕了吧!”李怀信见刘恒变得难看的脸色,笑着的说了一句。 “确实有些后怕。”刘恒没有隐瞒自己心中所想。 同时他也在心中提醒自己,虽说虎字旗和李怀信一直以来合作不错,可总兵大人才是李怀信的前途,而虎字旗只能算是钱途而已。 李怀信喝了口酒,说道:“这次的事情牵扯上了巡抚大人,总兵大人不会为了你去得罪巡抚大人。” “这么说总兵大人不会再管虎字旗的事情了?”刘恒皱起眉头。 他知道,一位副总兵出手,要是官面上没有更强力的人出面把事情压下去,等待虎字旗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造反,要么逃离。 “要不然我怎么说总兵大人不会见你,就算你拿去五千两银子,我也不敢保证总兵大人会见你。”李怀信叹了口气。 他是自家人自家事,自己与虎字旗之间的关系,牵扯的太深,李开阳作为副总兵,肯定不会放过他这个灵丘出来的参将,所以他现在只能和虎字旗站在一条绳上,一个倒霉,另一个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刘恒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想要把虎字旗发展壮大有多困难。 背后没有官面上的大人物撑腰,虎字旗能平安发展这一年,已经是极限了,就算没有黄安这件事,以后也会有李安张安,总之,虎字旗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吃一口。 李怀信脸色变得郑重,说道:“如果总兵大人答应见你,一定要利用总兵大人和李开阳之间的不合,抓住这一点,说不定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