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庄农田边上挖着灌溉渠,里面水流不断,远处的河岸边,几个水车从河里不停的取出水,灌进灌溉渠里。 相比其他地方的减产,徐家庄田地的粮食不仅没有少收,反倒因为有足够的水来灌溉,旱田也变成了肥田,粮食比往年收的都要多。 庄子里的农户缴完黄榜和白榜,家中还能剩下不少余粮,足够一家人吃到年后,秋粮下来,除去租子和两榜,剩下的都可以发卖了。 “是刘东主,刘东主来了。”正浇地的一农户,见到远处过来的马队,急忙大声叫喊。 灌溉渠边上站着不少等着浇地的农户,纷纷朝地头前面的道路挤去。 远处过来的刘恒,见到农户堵住了道路,提前拉住手里的缰绳,防止马冲的太快伤了人。 “快跪下,快跪下,给刘东主磕头。”一位年纪稍长一些的老农,招呼其他人给刘恒磕头。 随着他的招呼,周围的堵在道路上的农户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老农说道:“咱们给刘东主磕个头。” 说完,他率先一头磕在地上,周围其他农户也都纷纷跟着磕头。 “当不得,当不得,诸位快请起。”刘恒急忙从马背上跃下来,走到年长的老农跟前,伸手去搀扶。 老农从地上爬起来,激动地道:“当得,当得,要不是东家让人弄的这几个水车,今年庄子里的百姓又要受饥挨饿了。” 听到这话,刘恒松了一口气,笑道:“这算不得什么,几个水车能让田地多一些收成,我这个做东家的也能多收一些租子。” 老农说道:“那也要感谢东家你的大恩,要不是东家你的这几辆水车,大家伙的家里不要说剩下余粮了,恐怕连租子都缴不齐。” 刘恒笑了笑,随即看到灌溉沟里有水,问道:“老人家,这是在浇地?” “对,对,对。”老农点点头,美滋滋道,“这水车真好用,原本家里的几亩旱田,每年也收不了几斗粮食,今年有了这些水车,又挖了沟渠,居然收了一石的粮食。” 说话时,老农发自内心的在笑。 “那就好。”刘恒笑着说道,“可惜年前上冻前没有制出水车,不然今年的收的粮食会更多。” 老农笑呵呵的道:“俺们知足了,能收一石粮食已经是老天照顾,东家的大恩,老头子要是再不知足,就有点太不识抬举了。” “等将来有条件了,咱们的田里只会收到更多的粮食。”说这话的时候,刘恒心中想到了两种产量高的农作物。 一个是番薯,一个是土豆,如今这两种东西大明已经有了,只是还没有传播开。 尤其是土豆,应该已经成为一些官员的盘中餐了,皇帝的皇庄里就应该有种,可惜谁也没想过这样高产量的东西给百姓去种。 甚至什么争国本,都比百姓是否能吃饱饭重要。 刘恒想到,只要虎字旗的田庄里种上这两种产物,将来就算天灾严重一些,虎字旗和租种虎字旗田地的农户也应该不会饿肚子了。 想到这里,他对身边的赵武说道:“去把郑潮找来。” 郑潮在海上跑过船,在他想来,郑潮应该知道番薯和土豆这两种东西。 赵武一躬身,道:“东主,郑潮随赵先生去了草原,还未归来。” “对,对,你要不提醒我都忘了,他也随车队去草原了。”刘恒又道,“炮组的胡广义,还有陈四平他们,随便叫来一人,我有话问他们。” “是,属下这就把他们带来。”赵武应了一声,骑马离去。 刘恒转身看向老农,笑着说道:“老人家,前面那些水稻是谁家种的?。” “不瞒东家,那是老头子种的。”老农恭敬地说道。 刘恒笑问道:“能不能带我过去看看?” “过去看是没问题,可是这个地……”老农犹豫着看着通往水稻田的那条地埂。 刘恒目光随之看过去。 地埂比较窄,上面有些湿,很不好走。 “没关系,老人家带我过去吧!”刘恒脱下脚上的靴子,交到一旁的护卫手里。 地埂的路确实难走,走在上面,刘恒感觉自己脚往下面出溜,加上地面湿滑,根本不敢走太快。 反倒是走在前面带路的老农,年纪虽大,可走在这种地埂上脚步轻快,比刘恒这个年轻人强多了。 要不是因为照顾刘恒,恐怕老农早就把刘恒他们甩到了后面。 “东家慢些走,脚下滑。”一边走,老农不忘记提醒刘恒。 刘恒注意力都在自己脚下,稍一分心就容易踩到沟里,根本没有精力分心和老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