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的车队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藏在山坡上的梁大一皱眉头。 虎字旗车队突然停下来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边上的梁二也注意到了,低声说道:“大哥,会不会是虎字旗的人发现了咱们的人,要不要让咱们的人现在就出手?” “不急,再等一会儿。”梁大制止住想要动手的梁二。 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他们没有被虎字旗的人发现,希望虎字旗的车队在靠近一些。 许久,梁二瞪大眼睛看着山下的官道上,说道:“大哥你看,虎字旗的车队想要干什么?不会是发现咱们想要掉头逃走吧!” 此时,官道上虎字旗车队的大车都横了起来,拉车的马匹和车夫都被护在了中间。 梁大看一眼,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便说道:“动手吧,虎字旗的人已经知道咱们埋伏在山上了。” 虎字旗车队的一番动作,不难猜出他们已经被发现。 早就安耐不住的梁二对一旁的一名土匪喊道:“鸣锣!” 咣!咣!咣…… 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响起,半山坡上忽然站起了一群人,一杆黑色的大旗在山坡上晃动。 与此同时,一阵喊杀声从山坡两侧传出,上百土匪从山坡上冲了下来。 “戒备!” 第一大队副大队长王云成下令。 长矛手守在大车前列,而火铳手站在长矛手的前列。 第一大队的三支中队里,有两支中队是火铳中队,只有一支中队是长矛中队。 两支火铳中队中的一支火铳队面对山上冲过来的土匪,站成三排,每一支火铳小队自成一排,火铳手端起火铳,对准山坡上的土匪。 剩下一支火铳中队在火铳中队长的带领下来到车队后方,防备土匪从后面包抄过来。 随着山上冲过来的土匪越来越近,就听车队前面的那支火铳中队中队长喊道:“放近土匪六十步,三段射打放,各火铳小队长自行命令。” 最前一排火铳小队队长在队伍中间,心中默默计算土匪距离火铳队的距离。 当双方剩下不足六十步,就听他喊道:“第一小队,放!” 手里的令旗往下一挥。 砰!砰!砰…… 三十多支火铳几乎同一时间打响,一股火药烧过后的烟雾飘起,夹杂着刺鼻的火药味。 打放完的火铳手齐刷刷蹲下来,开始清理药池,重新装填火药和铅丸。 第二排的火铳第二小队也已准备完毕,就见第二火铳小队队长一挥令旗,嘴里喊道:“放!” 砰!砰!砰…… 一排火铳打放出去,铳声在所有人耳中环绕。 待第二排火铳队蹲下去清理药池重新装填后,站在第三排的第三火铳小队也在自己的小队长命令下,打放了火铳。 三排为一轮,火铳打放完一轮,最先打放完毕的第一火铳小队已经填装完毕,开始进行第二次火铳射击。 三段射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保证火铳不间断的火力输出,给敌人造成最大杀伤。 可惜大明掌握着先进的本领,却因为鸟铳质量上的问题,加上兵士训练不足,明明自己才是爷爷,却让人打成了孙子。 火铳打放出去的铅丸,就像是死神的镰刀,收割一条条土匪的性命。 每一个想要靠近车队的土匪,没等靠近,便被火铳打死或是打伤。 自始至终,山坡上冲过来的土匪都没能靠近车队四十步以内。 山坡下的道路并不算宽,一百多土匪挤在一条路上,每一次直面火铳手的土匪人数有限,可每一次火铳打放,总能带走十余条土匪的性命。 火铳声几次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排土匪已经见不到还能站立的人,地上多出了几十具尸体。 车队前六十步到四十步之间,成了土匪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他娘的,怎么会这样!”黄瘸子双手紧紧握成拳,脑门一根根青筋崩出。 之前的两次交手,他已经知道虎字旗的火铳厉害,可没想到厉害的到这个程度,和之前两次比起来,这一次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 之前两次,他遇到的火铳队都是火铳伍队,数量少,做不到成排打放,更不要说进行三段射了。 如今他们面对的是一支一百多人的火铳中队,已经可以做到线列战术,最大程度弥补了精准不足和火力不足的问题。 潘大当家语气落寞的道:“撤吧,这样下去,有多少人也不够虎字旗的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