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下官扶您上轿。”李怀信走过去,去搀扶郭斌昌。 郭斌昌摇了摇头,紧张的道:“不,本官不坐轿,本官和你一起走。” 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知道坐在轿子里并不安全,之前的两支箭矢幸亏射在轿门上,要是从窗口射入,这会儿他已经丢了性命。 李怀信犹豫一下,道:“既然大人不愿意乘轿,那下官陪大人一起走路上山。” 马交给了亲兵,李怀信安排兵丁搬开地上的尸体,又令受伤的兵丁和弓箭手下山。 之前不少兵丁为了躲避箭雨跳进山路一侧的泄水沟,前段日子刚下过一场雪,白日太阳一晒,沟里都是湿泥,从泄水沟里爬上来的兵丁一个个狼狈不堪,浑身打着冷颤。 李怀信见这些满身是泥的兵丁冻得脸色发青,勉强上了山上,面对土匪也没有力气再战,只好让这些兵丁陪受伤的营兵一同下山。 去林子里追击土匪的王同一路跑过来。 来到李怀信近前,王同道:“大人,之前虎头寨的弓箭手藏在林子里,如今已经逃走,不过属下发现了一条上山的小路,周围残留不少脚印,属下怀疑土匪的弓箭手是通过这条小路上山了。” “狡兔三窟,想不到虎头寨除了两条上山的路之外还有一条上山小路。”李怀信说道,“安排人去你说的小路追下去,本官一定要抓住那些弓箭手。” 王同说道:“属下已经让一名百户带人沿脚印消失方向追过去。” “通知下去,整队出发。”李怀信扭头看向边上的郭斌昌,道,“郭大人,要不您还是下山,待下官剿灭了虎头寨众匪,再派人接大人到山上。” 站在一旁的郭斌昌回头看了一眼下山的路,犹豫了一下,旋即一摇头,道:“既然到了虎头寨,本官还是跟李大人一同上山。” 劝了一句,见郭斌昌执意要上山,李怀信不在劝,安排几名家丁保护好郭斌昌。 虎头寨土匪的一番偷袭,让官军折损了几十名兵丁,剩下的营兵和徐家铁场的打手,纷纷谨慎起来。 命就一条,没人愿意白白丢掉。 剩下的山路,官军小心翼翼,却再也没有遇到土匪偷袭,顺利的来到山上。 刚一到山上,入眼就是一片空地,而空地的另一边,是六七百土匪组成的阵列,再后面居然是垛墙,垛口附近站有几名土匪。 见到这一场景,李怀信大吃一惊。 眼前的土匪明显阵列森严,不似一般的乌合之众,更重要的是人人穿甲,土匪的山寨更是建造了一面垛墙。 “这些土匪好大的胆子,敢在平地上和朝廷大军对阵,真是不知死活。” 郭斌昌见到二百步外密密麻麻的土匪,心中有些惊慌,可站在官军的保护之中,本能的认为这些虎头寨土匪是在找死。 在他眼里,朝廷大军一出,眼前的土匪自然灰飞烟灭,早早逃命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敢和朝廷大军对阵,那就是找死。 ………… 虎头寨曾经的马棚那里,有一条下山的小路,现在马棚已经不在这个地方,可从这里上来就是一排土坯房。 王云成从小路来到山上,跟在他身后,一个个弓箭手都走了上来。 当最后一名弓箭手上来后,说道:“队长,官军发现了上山的小路,正从后面追过来。” 王云成点点头,心中并不意外,官军只要进林子,跟着他们留下的脚印,便会发现这条小路。 “留下一小队弓箭手阻挡追来的官军,其他人跟我走。”王云成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转身朝大寨走去。 一个弓箭手小队三十多人,守住山上方向的路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山下的人根本上不来。 王云成来到大寨的垛墙上,大队官军正从大寨正前方的那条山路来到山上。 “鸣锣!”见官军上山,陈寻平对一旁的传令兵下令。 咣!咣!咣! 铜锣声连续敲响三次,就见一队队火铳手出现阵前,三支火铳中队,每个中队站成一排,列队成三排。 火铳手后面是一排刀盾手,一手横刀,一手盾牌。 最后面是长矛手,人数最多,整整齐齐站成一个方阵。 刘恒等人站在山寨的垛墙上,身后是一个木头支架,上面悬挂着一面铜锣,边上有流匪拿着铜锤站在一旁。 垛墙有两层,青砖修盖,下面的地基用的石板,坚固异常,里面又修建了墙室,靠近外面的墙壁上开了射孔,留给火铳手阻击靠近山寨的敌人用。 站在垛墙上,可以说是居高临下,对对面来到山上的官军,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李怀信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