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根长矛朝天而立,傲然不动的三百人队伍整齐的站成两排,让看到的人头皮发麻,心头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肖头。”有庄丁见到肖虎,连忙叫了一声。 肖虎几步来到西侧的一堵院墙后面,低声询问道:“外面乱匪的情况如何了?” “暂时没有进攻。”那庄丁说道,“外面的那伙乱匪怕不是边军假扮的吧,如此战阵森严的队伍,边军中都少见,咱们庄子怕是守不住了。” 肖虎趴着墙沿往外看了一眼。 残阳的余光下,一箭之地外的地方,整整齐齐的站着一长队的乱匪,长矛如林,整支队伍不动如山,令人望而生畏。 肖虎慢慢把脑袋缩回到院墙后面,低声骂道:“他娘的,什么时候乱匪变得这么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官军呢!” 有庄丁急切的道:“肖头,你倒是想个主意,就凭咱们这点人,还有那些只会摆弄锄头的佃农,根本挡不住外面那些乱匪。” “我他娘的能有什么主意。”肖虎恼怒的骂了一句,又道,“等着吧,等那些乱匪攻上来再说,挡不住咱们就溜,咱们兄弟不能给那个郑老头陪葬。” 就在这个时候,刘恒走到三百流民新兵的前面,站在距离郑家庄一箭之地外的地方。 “弓箭手!” 随着刘恒的喊声,五十几个弓手从林子方向快速跑出,来到几百流民新兵战阵的前面,单膝跪在地上,拉开弓弦,箭矢对准了郑家庄的方向。 弓箭手的出现让趴在院墙后面的肖虎吓了一大跳。 郑家庄一共才十几名弓手,可外面的乱匪却有五十几个弓箭手。 他也曾在边军呆过,庄外的那些人是不是真正弓手一拉弓弦就能瞧出来,虽说距离有些远,可他还是隐约能看出乱匪弓手里的长弓多是军中制式长弓。 认出这些东西后,他愈发肯定这伙乱匪不一般,如果不是乱匪身上的衣服太过破烂,他几乎以为庄子外面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乱匪,而是边军的精锐。 “庄子里的人听好了。”刘恒面朝郑家庄大喊道,“我们是来求财的,粮食银子都行,只要凑足了买命钱,我的人马上就走,绝不打搅贵地,如若不然,必让郑家庄鸡犬不留。” 刘恒举起了右手。 “杀!杀!杀!” 在他身后的三百流民新兵齐声大喊。 与此同时,后面稍远一些的林子里面一根根火把亮了起来,林子里面多出一条长长的火龙。 树影绰绰,林子中间夹杂着人影混杂,火把隔上七八步才会点燃一根,从郑家庄方向看,仿佛林子里密密麻麻藏满了人。 趴在院墙后面的肖虎见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完了,郑家庄完了,好多乱匪……” 边上一个持弓的庄丁战战兢兢的说道:“肖,肖头,那伙乱匪说他们是来求财的,是不是和老爷说说,花钱消灾。” 没有人愿意和乱匪拼命,打仗就要死人,庄里庄外敌众我寡,丝毫看不到胜利。 “对,对,花钱消灾。”肖虎一拍大腿道,“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去见老爷。” 爬起身,他大步朝郑老爷的宅院跑去。 刚刚的喊杀声响便了整个庄子,坐在书房的郑老爷知道后急忙让佘管家出来打探情况。 刚走出院门的佘管家见到肖虎迎面走来,急忙走了过去。 “庄外的那些乱匪情况如何了?是不是已经攻打庄子了?” “还有没有。”肖虎摇了摇头,转而问道,“老爷呢?” “在书房。”佘管家回手指了指身后院子内的书房方向。 肖虎二话不说径直朝书房走去,佘管家紧紧跟在后面。 推开书房的房门,两个人就见正对房门的太师椅底下露出一个肥大的屁股,正一撅一撅的往椅子下面钻。 书房门打开的响声更是让椅子下面的郑老爷惊慌失措,一边往一直里面钻,一哭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肖虎和佘管家互相对视了一眼,佘管家快步上前,一边把郑老爷往椅子外拉,一边说道:“老爷别怕,是我和肖庄头。” 郑老爷侧过头睁开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发现确实是佘管家,房门前站的另外一个人是肖虎,偷偷松了一口气,在佘管家的帮助下慢慢从太师椅下面爬出来,翻身坐在地上。 “肖,肖虎,那些乱匪是不是被咱们的庄丁打跑了?” 佘管家从一旁搀扶着郑老爷站起来,坐到太师椅上。 肖虎面露苦色道:“老爷,那伙乱匪还在庄子外,为首的一个年轻人让咱们给他们准备银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