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梦(2 / 3)

意的回道:“李掌柜言重了,我不过是出个注意,但落实的却是你们春雨堂。”

海棠身边跟着的侍女从眼角的余光望过去,不经感叹怎会有如此容貌秀丽又不失淡雅之人。

与海棠说话之人,正是当朝皇帝的亲妹妹惠敏长公主,也是左丞温相的夫人,二人还一直是街头巷尾交口相传的恩爱夫妻。

“素来听闻,这秋茗居的雨前龙井茶香浓郁,茶汤清澈,入口清甜回味甘爽,”惠敏长公主纤细的手指轻拨着茶盖,品尝了一口后不免赞叹道:“果然闻名不如一品,当真是上佳。”

话音刚落,长公主身边的侍卫裴伦唇边在吐出“小心”两个字时,便一把将长公主拉开护到自己身后。

“唰!”

一支暗箭自阳台穿过,若不是裴伦眼疾手快将长公主拉开,此刻便已稳稳当当刺中长公主胸口。

裴伦高冠束发,在光洁的额下,长眉飞扬,双眸寒彻,而手中握着的长剑已森然出鞘。

在外守候的相府侍卫闻声赶来,“属下救驾来迟,还望长公主恕罪。”

未等长公主说话,裴伦当即吩咐道:“贼人应未跑远,马上派人将秋茗居围起来,见形迹可疑的便即可拿下。”

海棠和春雨堂的人早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见裴伦看了她们一眼后,海棠急急忙忙的站出来辩解。

长公主的脸色有些发白,“行刺一事应与春雨堂无关……”裴伦看了手下人一眼后道:“先护送长公主回相府,路上务必小心,不可出任何差错。”

在裴伦的护送下长公主和婢女阿徐出了秋茗居,只是在人群中却望见了几个眼熟的禁军侍卫,她心下思虑着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柱香的时间后,长公主的轿辇才停了下来,出了轿,在她眼前的是一方不大的院子,但在院子左侧有一株千年的古银杏已在渐渐抽出新芽。

她气息平稳的挽着披帛踏步向院中一身着青色便衣的人走去,此人头上只用一支簪子固定少了冠帽,但依然无法消去他本身自带的威严气势。

长公主微微行了个礼,“皇兄——”

碧水蓝天下映衬着一人的身影,巍峨清持,王者风范。

他颔首示意,“本意只是想在百花宴上当众将春雨堂赐给你,也当做两月后给你的生辰礼。”

“那些刺客……”长公主思虑着,“是冲着皇兄来的?”

皇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了一句:“朕今日出宫是临时起意,旁人并不知晓。”他沉默了一刻,继续说道:“且若是行刺为何只射了一箭,为何能够在白日里在相府侍卫防守下全身而退?”

此话之下含义深远,似乎在刻意引导话题,而显然长公主也想到了。

“皇兄是指……”长公主显得难以置信,“丞相?”

皇帝没有回答,但将她唤到身边,慢慢走着道:“槿容,当年母后执意将你嫁到相府,委屈你了。”

长公主微微一笑:“皇兄言重了,嫁于丞相虽是母后的圣意,可我也是欢喜的。”

“大成开国以士族治天下,五大姓中又以顾、温两姓为尊,而若不是顾氏一族在与温家争权夺利中骤然倾败,母后又何须以一道旨意让你下嫁温家。”

“身为皇家女,婚嫁姻缘本就无从选择,皇兄与母后也无需为此挂怀。”

“但朕与母后确实亏欠你许多。”

皇帝停了下来,伸出手抚上长公主的眉眼,话里话外都是怜惜之情。“若非温氏一族位高权重,对内掌管朝野对外手握兵权,皇兄绝不愿你嫁给一个你不爱之人。”

“我与丞相……”长公主欲言又止,而皇帝则说:“皇兄问你,你和温之言同床共枕已有三年,对他可足够了解。”长公主向前走了几步沉吟许久才缓缓道:“同床异梦——”

皇帝的声音在她身后显得沉重了许多,“温之言一向独断专行,这些年来他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让朕不得不思量不得不防备。”

长公主回过身与他相看着,皇帝再言:“朕想问,现在的槿容到底是朕的妹妹,还是丞相之妻。”

午后柔暖的东风不知何时卷起一缕凉冽的湿润,春雨悄然而至,落在了邺城各长街深巷中。

雨后晴日,春风和暖。

长公主临窗静坐,慢条斯理品着婢女递上的茶汤。

自百花宴后,已过去五日,她未回相府也未再过问秋茗居刺客一事。

凉风吹过引来相府别院紫竹林外一阵哗哗的响声,闻听响动,长公主走出内院。

早膳时因入宫见了太后,所以她今日穿了一件素色衣领上绣着金色凤凰图纹的衣裙,发髻之上也别了一支碧色步摇。

长公主挽着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