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严寺,两封信(2 / 3)

r> 靖观三年,越州大旱,致百姓颗粒无收,食不果腹,民不聊生。

天灾频降,各州自顾不暇。

越州临父子相食之际,是温珏小姐您开仓放粮,施粥搭棚。

我们几个敬佩不已,却对您望而却步,是云影率先走向了您,我们才鼓起勇气亦步亦趋。

真荣幸能认识您,和您一起经历的事情我至今不敢忘。

靖观四年,年初一场冬雪,让百姓们担忧的神色一扫而空,对那年充满了期待。

瑞雪兆丰年,从来不假。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云朗天青的五月,上天好似知道上一年的百姓多灾多难,所以频繁作美,雨水充足恰到好处,我们又收到了云影八月即将嫁

人的消息,真真是完美的时节。

但好景不长,大约上天从来见不得人们开心太久,因为乐极生悲。

时间在云影怀着期盼与忐忑来到了七月末。

八月,对云影定是个噩梦月。

没有等来婚礼,没有等来迎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一切。

等来的只有未婚夫病逝。

大渊婚律,两姓结姻,若男子婚前身死,女子须如期遵守婚约。

婚后女子恪守女德,孝敬公婆。

若无夫君相伴不得私自外出,若无长辈或家主同意不得在府中私会他人。

您与我们想尽办法,始终不得见。

靖观六年春,云影逝。

那是云影,她本就向往自由,现在她真正的自由了。

靖观六年七月,神都来了圣旨。

我仍旧记得当我们知道云影要嫁人时,您最先并不是开心,而是充满忧思地问:你要嫁的人是你喜欢的么,嫁给他你欢喜

么。

彼时大家不约而同地来到侯府,认识您的那一步不是我迈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但我总要有所进步,所以我问了和您同样

的话。

与云影不同,您沉默了。

您为什么沉默。

答案呼之欲出。

不是,不喜欢。

我想您是不会同意的。

但后来您却接了圣旨。

我们不理解,又来了侯府。

您不愿意,侯爷自然不会逼您。

可您说您是自愿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您说您有更重要的事,我现在才窥见您说的更重要的事的一点星光。

你那时看着我们,仿若要把我们印在眼睛里。

靖观六年九月,我拗不住父母,订了亲。

我常常派人打听他的身体状况,日夜忧思。

他是走镖的,身体很好,我放了心。

靖观七年三月,他再次走镖,我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时,已经知道九月等着我的是什么生活。

我走了云影的老路。

温珏小姐,您曾经说过这世道百分之七十的苦难是由女子承受的。

我有了切身的领会。

我每天胆战心惊,战战兢兢。

我多想逃出这无解的噩梦,但这世道不许。

虽世道不许,上天不公,但人总会为自己创造一切,就像您为我们做的。

靖观八月末,朝廷颁布了新的婚律,在我临渊一脚之时。

九州通下,每城每县都有专人连天诵读新的婚律。

温珏小姐,虽神都朝廷没有说,但我知道,是您推动的这一切。

因为再也没有人如您这般把我们放在心里了。

可您得多难啊,我不敢深想。

我走在街上,从未见过有这么多开心的女子。

有年迈的老人,有幼稚的孩童,有高贵的夫人,也有农家的夫人,还有未成婚的女子。

她们是开心的,是洒脱的,是温婉的,是羞怯的,是爽朗的······

她们更是自由的,

像八月的风。

您给予了九州千千万万的女子新希望。

我从未想过和您一起帮助别人,也从未想过再次被您拯救。

我们如今仍旧同您在时一样,虽努力,但到底能力浅薄,多有牵绊,比不得您在时。

但您别担心,我虽只能如此,但有朝一日我的孩子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