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拖就是大半个月，她终于可以挤出两天时间来，可以离开剧组，稍稍地休息一下。

不过她没有跟温知斐说这件事情。

就在她临出发前一晚，她还在电话里跟他抱怨自己的通告排的太满，都没有时间跟他见面。

纪柠在镜头前的时候一向挑不出什么毛病，电话里却差点破功笑出来，让他发现端倪。

不过还好，大概是温知斐最近也太忙了，并没有察觉到。

这回她还是悄悄出行，将身边那两位‘得力干将’留在剧组，自己溜去找温知斐。

当然，现在的纪柠就不需要通过阮河来通报才能到W大厦顶楼了，早在这之前，温知斐就为她开通了权限，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来，就可以在这栋楼里畅通无阻。

包括他的办公室。

纪柠还曾经跟他打趣过，万一她是商业间谍，来窃取机密怎么办。

温知斐连眉毛丝都没有动一下，微笑道，“那我也很欢迎。”

纪柠走近电梯里的时候还在想他当时的表情，脸上笑容灿烂，幻想着等会儿他见到自己的表情，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出发之前她试着套了下温知斐的话，知道他上午都会有会议，算算时间的话，她不用等太久就能见到人。

而温知斐呢，就好好等着她纪柠的‘突然袭击’吧。

纪柠在心里哼哼了两声，眉梢挂上得意。

比起上次的拘谨和紧张，这回纪柠在他办公室里显得自在了许多，背着手在书架前胡乱扫了扫那些书。

原本她还想拿本出来打发时间的，但想想自己估计也看不进去，就作罢了。

纪柠百般无聊地在温知斐的座位上发了会儿呆，忽然看见屏幕上方跳出个消息提示，她扫了眼，没太放在心上，掏出手机刷微博。

手指在屏幕上翻了两页后，纪柠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刚刚跳出的邮件提醒好像被特别标注过，鲜红的提示十分显眼，她依稀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账号。

纪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操纵鼠标点开看了一眼。

我就看看，等会儿温知斐来了，我就向他认错。她心说。

纪柠咬着嘴唇，视线迅速在过往邮件上滑动。

渐渐地，她的表情沉了下来。

追溯到最开始的邮件，还附着音频文件。

纪柠指尖微颤，点击播放。

熟悉的声音从音响流淌而出，正是她自己的声音。和池映的对话录音，和阮文的对话录音。

不仅如此，她还在某些邮件里看见了自己的照片。

提前查背景她能理解，但这些又是什么？监视？

走廊上远远地传来了说话声，其中一道正是温知斐，他好像在跟身边人说着什么，边往办公室走来。

纪柠慌了几秒，手脚冰凉地将页面关闭，闪身躲进了休息室里，后背抵着门，大脑一片空白。

谈话声由远及近，纪柠这才听出来，另一道声音则是经常跟在他身边的阮河，俩人好像在说什么股份，开会什么的。

声音再次响起来的时候，距离纪柠仅有几步之遥，她的心脏跳的飞快，嘴唇发白，不知道该不该走出去打断他们的谈话。

但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叫她留下来，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

距离股东大会仅有一个星期，一切准备就绪。

阮河将所有文件放在温知斐面前，“所有股份都已转移完毕，除了您先前通过公司转移的那百分之十之外，还有百分之五的散股。一共百分之五十。”

“嗯。”温知斐的音色很冷，“温明飞那边呢？”

阮河道，“他最近被您绊住了手脚，原本跟他谈好的股东又临时变卦，恐怕不能在大会前完成交易。”

“但……”阮河顿了顿，“他身边的人传来消息，董事长似乎有意将手中的股份转给他。”

“知道了。”

阮河：“那您跟纪小姐那边？”

听见自己的名字，纪柠昏沉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一些，勉强打起精神来继续听他们说话。

温知斐淡淡，“计划照旧。”

阮河似乎是愣了下，“继续吗？”

温知斐：“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开始找上她，的确是为了转移温明飞的注意力。但现在情况有变……”

后面还说了什么，纪柠已经听不清了。

她知道自己是帮温知斐糊弄温爷爷的没错，但她并不知晓自己真正的用处是当一个靶子。

一个用来转移温明飞注意力的工具而已。

可，可他可以明说的啊……

纪柠并不知道外面的谈话持续了多久，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办公室已经恢复了一片寂静。

只是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