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带来过多的疼痛，温知斐静立着，倒有点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叫她别难过。

纪柠仍旧在嘀嘀咕咕，“是他没脑子，如果我有像你这样的儿子的话，肯定疼的不得了……”

温知斐：……？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拍了拍纪柠的肩膀，“好了，我不会为这种事情难过的。”

纪柠心说难不难过是一回事，但温明飞给你的伤害又是另一回事。

但持续打抱不平好像也只是在继续往温知斐的伤口上撒盐，她只恨没有让温明飞那个垃圾身败名裂的能力，只能愤愤住了口。

须臾，她听见温知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过，柠柠这么维护我，我很高兴。”

纪柠愣住。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胸膛处轻微地炸开了一小片地方，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跟寻本能，愈发用力地抱住了温知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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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温知斐是不用在隔壁开那间房的，因为只要她张口，他就肯定会留下来。

不过纪柠的脑袋里却没有什么情情爱爱，腹肌胸肌之类的想法。她的脑袋半压在温知斐的肩膀上，想的却是他以前的事情。

温知斐这些年的处境并不难想象，若不是他现在坐到了这个位置，又有实力，手下有能为他做事的人，恐怕早就湮灭在家族之中，成为无人问津，也无人提起的存在了。

纪柠帮不上他什么，只能干生气，这点也挺让人无奈。

她也想过，如果温知斐身边有更好的助力，复仇会不会更顺利更简单一点？

总不至于还要分心来照顾她，解决她的麻烦吧。

“你说的助力是指什么？”

黑暗中，忽然有道声音幽幽在头顶响起，纪柠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想的太出神，一个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纪柠沉默几秒，想要打哈哈混过去，“啊就是那种比较厉害的人啦，毕竟我帮不上什么……”

那个‘忙’字还没能说出口，温知斐就把她的想法给挑出来了，“你是说联姻对象吗？”

纪柠：……

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毕竟这种事情很常见嘛。”

温知斐淡淡道，“常见并不代表正确。有前车之鉴，就算利益再大，我也不会去做的。”

“前车之鉴？”纪柠忽然想到什么，撑起身看向他，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面容，“你的意思不会是……”

温知斐道：“我的母亲和温明飞的确是联姻。虽然他们的确也有过感情，但明显是我母亲要偏多一些。”

纪柠在心里默默补上：后来温明飞那垃圾碰上那个小三，俩人一拍即合，反而搞得好像他们是全世界都不容的真爱一样，有了私生子不说，还反过来对原配下毒手。

纪柠大胆假设，“万一你也很喜欢联姻的对象呢？”

温知斐的语气掺杂了一丝他不易察觉的生硬，“不会。”

“嗯？”纪柠歪头看他，“这么笃定？”

“嗯。”温知斐半阖着眼，“你是例外。”

纪柠：嗯嗯嗯？

怎么好端端地就说到她身上啦？

纪柠眨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温知斐的意思，热意迅速往脸上扑，心脏砰砰直跳，说话也结巴起来，“啊，你你，你的意思是……”

温知斐的声线压着笑音，“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也太含蓄了吧。纪柠在心里嘀咕。

这个念头刚在心里冒出一个小小的芽，她眼前忽然投下一片倒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温知斐也跟着坐起来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捧住她的脸颊，气息温柔。

“所以……”他低低道，“你愿意吗？”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把纪柠脑子里心疼他童年遭遇的想法给挤了出去，只剩下有些空白的茫然。

这这么直接的吗？一点缓冲都没有啊！

纪柠有些呆滞地眨了下眼睛，“你是说……”

他嗓音缱绻，温柔多情，“嗯。我想问问柠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纪柠听完后更加震惊。

温知斐此人，大概是商场上呆惯了，习惯性将话说一半留一半，并不那么直白。

先前跟她拉拉扯扯暧昧着的时候，也喜欢把问题抛回来给她。

纪柠呢，也觉得自己需要点时间考虑考虑，且挺享受当下的状态，所以也不着急把事情都摊开来说，反正没确定关系也不影响她占便宜嘛！

可现在温知斐忽然说的这么明白，是，是想要假戏真做了？

还是说，他先自己一步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