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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上离谱的内容还没彻底在众人心中褪去,没想到他们便再次听到了石破天惊的东西。

章台宫附近的宫人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宫门。

嬴政的脸色黑沉了下来,“将他的嘴给寡人堵上,带进来。”

卫兵死命压抑不该有的好奇心,恭声道:“是。”

嫪毐很快就被压进来了,此刻的他衣衫脏散,头发也乱糟糟的,如同街头乞儿一般,哪里还有曾经长信侯的风光。

被卫兵堵嘴的他十分不服,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嬴政都没了审问的兴致,直接道:“拉下去吧,与其他乱党一起五马分尸,并夷三族。”

嫪毐的动作突停,惊恐地看向嬴政,看出对方绝不是在开玩笑后,他挣扎的力度更大了。

但他养尊处优已久,怎敌得过身经百战的卫兵,本已心生绝望,手却抓住了什么。

看着被嫪毐抓到的人,卫兵的力道下意识一松。

嫪毐的手腕虽被绑着,手指还能活动,感觉卫兵力度小了,他直接蹭过去揪住了那人的官袍,就算对方偷摸抬脚踹人他都不松开。

为了活命的他可管不了别人的意愿,一使力就用舌头将堵嘴的东西顶了出去,同时大喊:“相国救我!”

没能将人踢开的吕不韦:“……”

或许今日来宫里就是个错误,刚来被李斯求救,眼看危机过去,又来个嫪毐,他上辈子是欠了他们的吗?

嫪毐也能猜出吕不韦不愿趟浑水,趁卫兵还没来捉他,他压低声威胁道:“我当初如何进的宫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若不保我,我便将所有事情都说出去,包括王上初继位之时你与太后私情未了暗通款曲之事!”

吕不韦:“你!”

见状,嫪毐立马看向嬴政,“王上,臣死前有一桩机密之事想要禀报给您。”

吕不韦:“住嘴!”

呵斥了嫪毐一句的他也看向嬴政,“王上,叛臣定是想死前扰乱秦国安稳,绝不可听其之言。”说完的他看向卫兵,“还不快将他的嘴堵上压下去。”

卫兵看向嬴政,得了对方允准才上前。

不想死的嫪毐此刻比疯狗的攻击性还要强,见卫兵的手伸过来,他一口就咬住了对方的虎口,咸腥的液体溢出口腔,他也没松开。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他这个举动,扶苏下意识往嬴政身后躲了躲,小手也抓住了近在咫尺的玄色大袖。

但转瞬他就反应过来了,立马抬头看嬴政。

父王肯定要骂他胆小如鼠了,但他方才不是害怕血腥场面,只是嫪毐的动作太突然,他才……

嬴政自然感觉到了袖上传来的力道,低眸看向扶苏,见对方的眸子里有些紧张,他顺势便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脑袋上,垂下的衣袖刚好挡住扶苏的眼睛。

所有东西都在视野里消失,眼前只余淡淡的黑色,鼻尖稍动还能闻到父王衣物上的熏香气味,扶苏的所有杂思都止住了,只剩下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

父王,竟然没有斥责他?

吕不韦不知那对父子间的小动作,注意力都在嫪毐身上,他也被对方的疯劲吓到了,但还是选择将后面的话说完,“但臣以为长信侯未必真想叛乱,有受人挑唆的可能性,不知王上可否着人查明真相,从轻发落。”

这该死的嫪毐急什么急,就算要求情他也得铺垫下不是,直接求情王上能同意吗?

听到这话,嫪毐嘴上的力道一松。

吕不韦接着又道:“若是王上信任,臣愿意亲自探查,想必文武百官也会相信臣的探查结果。”

嬴政只是初初亲政,朝堂上还有众多吕不韦的亲信,所以对方这话无疑是在向嬴政施压。

嬴政的手指猛然攥起,锐利的视线移到了吕不韦身上。

扶苏突然头皮一痛,但他能看清形势,所以没躲,视线缓缓挪到了吕不韦的方向。

从来只见父亲神威,曾经读其事迹也只有崇拜敬佩,此刻身处其中,原来父亲也被这般为难过吗?

吕不韦看不到稚童隔着衣袖布料的注视,但能看到嬴政的,是以微微低头,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有的秘密绝不可让旁人知晓,若是知晓,他想要青史留名的愿望就只能是愿望了,后人谈论起他只会是那些风花雪月,而不是功绩。

底下闹剧与逼君大戏上演的时候,直播一刻没停。

车筱筱已经说完吕不韦的功绩,总结了几句,[纵观吕不韦的一生,不得不说其眼光十分毒辣,他看中的嬴异人、李斯、甘罗等人皆至高位。]

没想到会听见自己的名字,相国府的甘罗眸子微微睁大,立马更加集中注意力,想听后人对他的评价。

但他现在肯定得失望,因为车筱筱还没讲完吕不韦。

[不过,吕不韦的结局也令人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