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2 / 4)

,是因为点灯不慎,火星掉落,导致火灾。”

雷炎插了一嘴:“皇上看似淡淡,实则忧心忡忡,这案子不简单,打到了皇上的痛处。”

沈如月不知道有这一茬,低声呢喃:“竟还有这事吗?”

江柏舟盯着窗,消化了一下信息,再把自己已知的信息串起来,中间还是缺了一些什么,他抬眼朝沈如月看去,半真半假道:“这案子当真牵扯到本王?我那日可是没去。”

沈如月的眼神又多了些怜悯之情,她提唇笑了笑。

“那场火灾是有人刻意为之,”她顿了顿,把鬓角的碎发捻到耳后,“要害的人,也不是我,是你。”

江柏舟淡淡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会想害我?当年我也才及笄。”

沈如月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带了些不知何种的情绪,显得她的声音格外温柔。

“殿下,是有人选的,直面自己的心,不要逃避。”

江柏舟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散尽,敛眉道:“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你的人生本该光芒万丈的,是我毁了你。”

沈如月凑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不必道歉,这事与你无关,只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一事。”

“何事?”

这回轮到沈如月语塞了,她和江柏舟如今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还是向他坦白比较好,沈如月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应该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想查这件事吧,”风吹了进来,车内没暖炉,似乎是有些冷,她拢了拢衣服,“其实这件事还有后续,当年我被救出来之后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待我身子痊愈了,便又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可是半年之后,我在家中练琴,有两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把我给伤了,我与他们拼死搏斗才保下这条命,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是想要我的命,他们是想毁了我。”

沈如月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扯?”

江柏舟正打算摇头,沈如月便自问自答了,“我知道这有些扯,但是远远不止于此。”

她垂眸敛眉,把自己的手摊开,复又合上,另一只手指着自己左手的中指,她笑了笑,“这跟手指当时就断了,前几年一直都是软塌塌的使不上力,我试了很多药方才能恢复成这样,但始终还是弹不了琴,甚至现在还有些不灵敏。”

没成想她还有这样的过往,江柏舟虽为人不热情,还有些冷冰冰的,但还是打算既往不咎了。

“他们本是要害我,为何又要毁了你?”

沈如月摇头,“我也不知,或许其中还有某些关联吧。”

雷炎一直在注意窗外的动向,此时猛的回头,“殿下,皇上的人跟上来了。”

江柏舟皱眉,低声问道:“我们现在身处何处?”

雷炎又往外看了一眼,回答道:“应当是在上虞了。”

沈如月也皱眉,“怎么就到上虞了?”

江柏舟往外瞟了一眼,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嘴:“哦,我换了你的车夫,来上虞是要拜访一位故人。”

沈如月:“……”

沈如月:“那你把我也带来做甚,我又不认识你那位故人。”

她把故人两个字咬重了些,江柏舟淡淡一挑眉,“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还有……你未必不认识。”

沈如月真想一脚给他踹下去,但又忍了忍,闭上了嘴。

江柏舟掀开车帘,朝外面低声说道:“皇甫,甩掉他们。”

话音刚落,江柏舟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像是槐花的清香,他闪身来到沈如月身边坐下,护住她的头,浅浅笑着:“坐稳了。”

似乎是马儿受了惊,惊呼一声便向前掠去,所到之处皆有呼声,车厢里也因为这颠簸而东倒西歪,一片狼藉,窗外风声呼啸,沈如月甚至知道转了几个弯,但她一直被人护着,没受任何伤。

一直到马车停下前的几分钟,江柏舟才把人松开,沈如月揉了揉脑袋,晕乎乎的问:“甩掉了吗?”

江柏舟已经撩帘出去了,听她问又回过头来“嗯”了一声,随即就转来撩衣和落地的声音,沈如月也弯腰探了出去。

上虞因为比较靠近少数民族地区,所以民风比较混杂,但好在人都很良善,这边的风光也与京都有很大不同,应当是少数民族交错杂居的缘故,比较具有地方性的特色,比如水潭周围摆了一圈色彩鲜艳的小石子,这一看就是史牧族人的风格。再比如府邸门口挂着已经干巴掉的蕉叶,那是清漾族的风格。

是阴天,江柏舟本是要搀她一把,但她脑胀胸闷的没看见,自己就跳下去了,还险些没站稳,还是江柏舟扶了一把才没摔得满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