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没课，戚墨还是来到了实验室。

她今天来是为了再研究研究氙灯和日光对RD33的抑制作用。

戚墨被怪物毒液包围的那天晚上，她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她记得自己的氙灯亮了，怪物放开了她。

只是她摸不准怪物放她一马，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灯亮还是因为守夜人到来。

今天来，她也就是想再做一个灯验证验证。

站在实验室门口刷卡，识别器滴的一声打开了大门的锁，戚墨推门而进。

这是一个大型实验室，占地将近400平米，它被划分成了若干个操作台，戚墨来到45号操作台跟前。

台面上有一个卡槽，是用来解锁存放个人物品的抽屉的。戚墨插入学生卡，抽屉弹出。

里面摆放着钳子、电线、玻璃以及若干个小元件，最后，还有一钢罐氙气。

戚墨看着这寒酸的装备，叹了口气。

黑猫在意识空间里借着戚墨的眼睛也看到了这一切，它评价道：“你真的好穷。”

戚墨没好气地脑内怼它：“闭嘴。”

黑猫没闭嘴，今早它看戚墨又是拽门，又是找人，现在又跑到实验室里来窝着，总之，就是不干正事，它憋一早上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店面？”

戚墨撇撇嘴，自认已经识破黑猫的算盘，她冷酷无情道：“不打算找。”

她穷得都快吃不起饭了，哪有闲钱去租门面？

“你有金条啊。”检测到戚墨的消极想法，黑猫不解。

“我说，”戚墨黑着脸道，“你能不能别老偷窥我的大脑？”

黑猫摇摇头，老实巴交道：“不能。等你找到店面，我才能独立出来。在此之前，我只能生活你的意识中。”

戚墨刚想回话，一个公鸭子般粗粝咋呼的男声突兀地插入进来：“有些穷鬼真不要脸，偷别人的材料还不承认，还有脸再来实验室，我要是她啊，我就找个楼重开了！”

戚墨顿时面无表情，她看向说话人。这人叫金杰士，她的同班同学，Gay中大母零，区别于其他正常ay的点在于，这个金杰士融直男癌和仇女于一体，只要是女孩，他都看不顺眼，十分讨人嫌。

这回找茬儿是因为他放在实验室的贵金属材料不见了，每天戚墨都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金杰士就怀疑是她手脚不干净偷了他的东西，如此阴阳怪气已经好几天了。

戚墨虽然穷，也爱财，但从不拿不该拿的东西。她本不想搭理他，但金杰士跟苍蝇似的，不依不饶在她耳边嗡嗡嗡：“心虚了是吧？不说话了是吧？有些人就是又穷又贱！”

戚墨把手里的氙气罐啪地往桌上一放。她厌恶地瞥他一眼，怼回去：“嘴臭就回家刷刷牙，别在这喷粪。”

金杰士屁股一扭，露出一副来劲的表情，他眼冒精光，趾高气扬道：“哟，忍不住啦？戳你痛脚啦？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啧啧啧，我劝你赶紧把我的材料还回来。戚墨啊，我知道你从小没爹妈教育，今天我来教教你，做人呢，不能看别人的东西好，就伸手去偷，大家都是同学，何必闹得这么难看，你要是买不起，你好言好语求求我，我说不定就免费送你了，长得挺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喜欢偷东西呢？”

实验室本就没什么杂音，金杰士的声音又不低，很多人都对戚墨投来异样的眼光。

金杰士得意地瞟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人们，然后凑近戚墨小声地散发着恶意：“实在缺钱，你可以去卖啊！看你这样，肯定被男人玩熟了吧？”

戚墨身量高挑，虽然瘦削，但该有肉的地方挺有肉的，加上一张天生的清纯娃娃脸，在无意中切中了一些猥琐之人的龌龊想法。

金杰士并不是戚墨长这么大遇到的第一个这么恶意揣测的人——但上一个说这种话的人，门牙都被戚墨打掉了：

金杰士那张集猥琐得意于一体、满脸痘痘、坑坑洼洼的大饼脸冒着油光凑在戚墨的眼皮子底下。她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暗暗蓄力。在他笑出后槽牙时，猛地一拳怼到了他的鼻子上。

金杰士顿时捂着鼻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实验室里的所有人几乎都看了过来。

戚墨浑身冒着黑气，一步一步朝弓着身体的金杰士逼近，他捂着鼻子手指缝隙里出现血渍。见戚墨靠近，他且嚎且退，嘴里含糊地大声呼叫：“打人啦！戚墨打人啦！来个人去找老师啊！”

金杰士人也瘦弱，他比戚墨还要矮半个头，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被这一拳一揍，根本想不起来要反抗。他求助的眼神在实验室到处扫荡，期望有人能来阻止戚墨。

戚墨温柔笑笑，眼神毫无波动，看金杰士的眼神跟看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