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1(1 / 2)

人月双清的女子,纯洁得一览无余。

他觉得他恍若跋山涉水,置身春水,不为搅动蛟龙雨,只是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十丈红尘,他以为他在红尘外。

结果,那人如妖如魅,婉娈不可方物。非鬼即狐,亦是方外之物。

英雄气短,尤物移人。

她的手,柔柔的,暖暖的,甜甜的,糯糯的。明明是猫爪子肉垫,哪里是会抓人的利爪。

身体软成春水,手紧攥着他的衣袖,低声唤他,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丝媚态:“六哥……”

能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娇媚。

她的声音很低,但带着某种莫名的蛊惑,明晃晃地请君入瓮般地勾引,勾得他喉咙发紧,心弦悸动。

似乎是为了奖励她的乖巧,俯身吻了吻她的额角,她的鬓角,慢慢轻咬着她的耳珠。他的鼻尖,蹭过她的脸,激起点点酥麻。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乱的却是她的心湖。

她有点后悔。

她不该招惹他的。

她本以为,他是超然出尘的。她也以为,他不食烟火。

她从未这般清醒地见过,他如此失控放肆的模样,简直要在享受佳肴,一寸寸血,一寸寸心,一刀一刀地来,要新鲜的。得一直是活的,新鲜的。

才华横溢,心机叵测。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还是以己饲鹰,无疑都是死路。

她有种错觉——她要变成他的人,完全属于他。任由他揉捏掌握,这种错觉,令她害怕。

她的手,被动地一路而上。

盈盈一握。

“泫泫……别怕……”哝哝蜜语,吹气如蜜。

喃喃唤她。

他的眼神幽深,黑瞳如深潭。

司马灵泫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她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意思……

司马灵泫娇嗔,脱开了他的怀抱,嗫嚅道:“我以为……”

又羞得一拍脑门,闭了眼,跑开了。

留司马赜惶惑在地,呆若木鸡。

她摘了茶花树上的雪,轻轻揉搓净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

雀跃地如燕投林。

巧笑着依偎着他,身子微微颤抖——仍要继续方才的动作。

司马赜被她这么一顿操作,也是气笑了。

生气之余,也觉得她自然天真,也真的好爱好爱他呢,知道他向来好洁喜净。

感动之余,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秀发,紧得让司马灵泫别扭而窒息。

手撑在他胸前,让他松松。

本来是要她为他纾解,现在反倒成了他为她呵手捂手。

“笨蛋,手冻得这样冰。”他的说话尊贵威严,还有着一丝冷漠,令人不敢违逆,“以后不许这样了。”

司马灵泫委屈地嗔道:“明明是你这么干净的一个人……”

偏偏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明明白白的一句话,却让他定了定神。

从小到大,讨好的人,他司空见惯。殷勤的方式,见惯不怪。

若是以前,若是旁人,恐怕他早就在心里轻嗤他们的把戏了。

拙劣。

而他的妹妹啊,她这模样,分明是个妖精,偏偏这妖精心思玲珑,迨有七窍。

他不喜欢这样的妖精。

这丫头,本性不坏,可骨子里总是有些散漫随性,他不喜她这般刻意为之的聪明和殷勤,更不喜欢被人牵着走。

司马灵泫从前不敢违逆他,也多数是顺从,因为他总是威严冷漠,拒人千里。

现在,年岁日久,她的胆子愈发大了,人也愈发刁钻狡黠。

这让司马赜心中警惕。

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该掉以轻心,更不该放纵自己的心。

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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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离桎梏,司马灵泫疑惑地仰起头看着他,流眄盈盈的水光,娇嫩的唇轻翘着,笑靥如花。

他的眼神,仍有细碎的星辰,却像冰凉的溪泉。司马灵泫的心,蓦然漏跳了半拍,呆呆看着他。

恍惚有些陌生。

“怎么了?”

司马赜笑着弹了她的额头,道:“天黑了,回去了。”

司马灵泫皱着眉,疑惑娇嗔了几句,也只能随他。

出了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