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小修)(1 / 2)

京城某地青楼前,往来人影绰绰。朱栏处纱帐飘动,随之一阵香风拂面,尤为勾人心魄。

正招呼着来客的老鸨捻着绢帕,笑眯了眼往里邀。一见着人群中缓步欲来的程遂安,老鸨两眼放光,远远的便细声唤着,“哟,程公子,好久没见着您来了。我这儿的姑娘们可是天天念着您呢。”

程遂安随手将银子塞于老鸨怀里,“老规矩,我坐里头那桌。”

“好嘞。”老鸨面上褶子笑得更多,一面挥手吩咐着,“翠儿,快来招待程公子。”

罗幔层层处,程遂安点了一桌酒菜,独自斟着酒。

他不时瞄眼望着前桌的男人,那男人正饮着酒,身旁一群粉黛蜂蝶,千娇百媚相陪,其间笑语欢声不歇。

程遂安已是确认,此人正是兖州知府的长子,他打听这姓刘的行踪好几日,终是在这胭脂俗粉里寻得。

彼时男人面颊酡红,眼神微眯,他揽过其中一位姑娘的肩,嗓音拖沓:“你…你们可知道,我爹……把我送进京城是为了什么吗?”

一个生的娇俏的女子拈着酒盏笑迎着他,“刘公子,莫不是为了让我们好好伺候您?”

却见刘公子挥袖推开了她的酒,有些不耐烦,“去去去……进京,肯,肯定是为了做大官啊。你们这几个小丫头,懂个什么?”

“那刘公子做了大官可还会来看我们?”另一个女子搂着他的胳膊,娇声问道。

“是啊是啊,刘公子。”其余随之附和。

刘公子得意地咧嘴一笑,粗声应着:“那当然了!等我做了大官,你们,你们都得是我的……”

话还未完,刘公子欲将两边伺候他的姑娘们尽数抱于怀里,却是因醉酒手晃,宽大的衣袖拂过了桌上酒壶与菜碟,纷纷落在了地上。

只听叮铃咣咚一顿碎瓷之响,满地的酒液四溅,女子们尖声叫着,“哎呀,刘公子,你醉了!”

程遂安反手将自己盏中酒不着痕迹地泼在袖处,并起身朝刘公子处走去,“喂,你的酒弄我衣上了。”

“呀!程公子,我来给你擦擦!”旁桌的姑娘连连移步走近,用着绢帕拭去那袖上的酒。

刘公子尚是头昏脑胀,见着满面不悦之色走来的程遂安,色厉内荏道:“你,你谁啊?弄了就弄了,难不成还要本公子赔你一件?也不瞧瞧自己是哪根葱!”

“刘公子,这可是程公子,程侯爷的儿子。”刘公子一旁的姑娘细声提醒着他。

“我管他程侯黄侯的!”刘公子见好些姑娘赶着安抚程遂安,心头醋意大发,又自觉面子有失,当即嚷声着站起来,撸起袖子似要动手。

接而一众姑娘见其醉样连忙拉着他,生怕他与脸色愈发难看的程遂安打起来砸了场子。

“是……是从前战功累累的程将军,那个程侯吗?”刘公子忽地反应过来,酒也醒了几分,顿时面色大变,连忙笑着向程遂安赔礼,又点头哈腰地邀程遂安入座。

“今儿个程兄那桌酒菜钱,都由我包了啊。”刘公子抬手指着程遂安此前所在的桌,又再谄笑着对程遂安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是从兖州那边来的乡下人,不懂京城规矩,还望程兄见谅。”

程遂安勉强缓和了几分脸色,坐于刘公子身侧,又再漫不经心地问:“兖州过来的?”

酒菜已重新添置完毕,刘公子狗腿似的为程遂安倒着酒,“对,最近我们那边闹灾呢。”

酒过三巡,程遂安有阵没阵地和姓刘的搭着话,直至见着刘公子醉样已是差不多了,便试探性说着:“看你这般阔绰手笔,想来家境不一般吧。”

“嗐。哪比得上程兄您?”刘公子拍腿说着,略有迷离的眼望着程遂安,偏过头低声说着,“我爹啊,是兖州知府。他这次把我送到京城,本就是想让我备点礼送到睿王府上去,给我混个官当当。”

程遂安抿了口酒,“哦?既然是睿王府,想来这礼不轻吧?不然怎么能入王爷的眼?”

刘公子点点头,失魂落魄地道:“是啊,整整三千两白银呢!程兄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出生就有着世袭的爵位。我屡屡科举不中,我爹只得这样做了。”

他拍着程遂安的肩,面色变得恨然,“不过都怪那群穷酸百姓,居然从兖州跑到了京城!睿王不敢在这风头上给我官职,我只得日日无事混于京城了。”

半日后,程遂安拽着摇摇晃晃的刘公子出了青楼,那厮把着一旁朱栏,嘴里念着:“喝不下了喝不下了,呕——”

程遂安朝着远处等候多时的陈词点了点头,陈词会意并转身离去。

“刘兄,你喝多了,我带你去客栈歇息吧。”程遂安搀着刘公子说道。

一路上二人惹来不少人注目,程遂安见着约定的地点已至,他于石巷转角处停下,蓦地高声问着,“刘兄,刘兄,你还好吗?我听闻兖州人酒量颇佳,你这也太次了些。”

“兖州那些穷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