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己真的与他同榻共枕吧?圆房此等事,一时半会儿她如何接受?
“夫人是在想什么?”柳臣的声音打乱了江扶风的思绪,“夫人只需躺在我身侧就好,我今夜有些头晕,并不会对夫人做什么。”
也是,自己在想些什么?以柳臣当前的状况,自己居然想着那档子事,是有些想太多了。
江扶风这般想着,便也心安理得接受了柳臣所言,熄了烛火躺在了他身侧。
而现实却并未有这般轻松。就好比如此时江扶风闭着眼听窗边淅淅沥沥的雨声与柳臣平稳的呼吸,已近一个时辰都无法入睡。她丝毫不敢动弹地平躺在榻上,连着一旁的柳臣亦未动过。
他睡着了么?他睡觉时倒是安分,连翻身都不曾有。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江扶风睁开眼欲往柳臣处看去时,却是察觉锦被动了动,她连忙阖上眼佯装熟睡,接而感知到柳臣似是起了身。
不多时,她只觉身上一轻,盖在身处的锦被被掀了开,她的袖口与裤腿被他小心挽起,旋即她听见药罐木塞被拨开的轻响。略凉的药膏轻柔地涂在她身上好些口子与淤青处,那是她今夜赴城郊时于山野里落下的伤。
纵然江扶风有些不适应,却也不想打破此间情景,索性装睡一装到底。而柳臣很是耐心,那萦绕着的药香味与他指腹涂抹的动作持续了好些时长,直至她沉沉睡去。
柳臣始才俯身望着她熟睡的面庞,低声呢喃着,“做个好梦,明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