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1 / 2)

入了冬,北城的冬天很冷,哪怕不下雪。

十点还没到,何安之早早的爬床睡觉,兴许是今天太累,又或许是被窝太暖,她拿着手机刷新闻,刷着刷着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何安之半睡半醒中,隐约瞧见床边似乎站着一人,一大团黑影笼在床上,她倏然睁眼,不由得想到几天前小偷入室盗窃的新闻,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何安之几乎是本能的抓起边上的枕头砸了过去,她连滚带爬,跳床要跑,只是那人像是看穿她的意图,他速度极快,长臂一伸,精准的扣在她的腰眼上,顺势将人带回来,低沉浑厚的嗓音紧跟着响起,“是我。”

陌生又携裹着几分熟悉,何安之心有余悸,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太确定的问出声,“徐东霆,真是你吗?”

男人“嗯”了声,何安之不禁松了口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只掌在她腰间的大手遽然抽离,床头灯瞬间亮了起来。

徐东霆转身,暖黄色的灯光映出他冷硬的脸部轮廓,他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因为这抹暖光而显得柔和,他笔直的站在那,身姿挺拔如松,脚上还穿着军靴,驼色工装阔腿裤,上身是件深绿色的风衣,自有一股不可撼动的威严,至少给她的感觉是这样。

何安之坐了起来,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六分,“你吃饭了吗?要没吃,我去给你做。”

她说着坐到床边,低头找鞋穿,徐东霆捡起刚才被她扔在地上的枕头,“不用麻烦,我在外面吃过了。”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何安之看他风尘仆仆,应该是刚回来不久,她起身就要去浴室,手腕却被男人抓住。

“怎么了?”何安之不解,抬眸看向他。

徐东霆目光在她胸前略一停顿,他眸光微暗,转瞬间挪开视线,“你睡吧,我自己来就行。”

何安之点点头,看着他从衣柜里拿了换洗的衣服,然后进了浴室,门被他反手关上,她垂眸叹息坐了回去,瞥见自己衣衫凌乱,领口不知何时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以下大片肌肤,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

再想到刚才男人闪躲的眼神,何安之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脸颊顿时一热,她手忙脚乱的重新扣好扣子,当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选择钻进了被窝里。

何安之俨然没了睡意,她就连闭上眼都是刚才窘迫的一幕,羞得她只想挖个洞藏进去,瞌睡虫早已被她扼杀,哪里还能睡得着。

徐东霆从浴室出来,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不知睡没睡着,她侧身背对着自己。

洗过澡,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徐东霆从包里拿了盒烟,径直出了阳台,把烟叼在嘴里,外面的风有点大,他用手笼着打火机点了火,静静的抽上,片刻间,口吐烟雾。

何安之闭着眼,但人没睡着,不多时床的另一边微微陷了进去,男人带着些许凉意躺了进来,随着床头灯一关,整个房间暗了下去,又恢复了以往该有的寂静。

静得何安之都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慢慢睁开眼,不习惯,她还是不习惯旁边躺着另一个人,即便这个人是她老公,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做。

因为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不管做什么。

结婚三年,她跟徐东霆见面的次数不超三次,徐东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部队里,一年顶多回来一次,他们也像现在这样彼此相对无言,他们还是躺在床上熟悉又陌生的夫妻。

说熟悉,那是因为她认识徐东霆,知道这人是她的老公,他们还睡在同一张床,盖着同一条被子纯睡觉的那种,也仅限于此了。

说陌生,那是因为他们有夫妻之名,却始终没有夫妻之实,更没有感情基础,他们倒像是搭伙过日子,甚至比这还要糟糕一些。

实际上,他们的婚姻不过是老一辈人口头定的娃娃亲,很俗还很老套,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徐东霆这个人,何安之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是家中的独子,父亲徐兆兴从政,爷爷徐从南年轻时上过战场,杀过敌,立下不少赫赫战功,后来国家太平安定,他毅然决然弃戎从商。

徐从南靠着自己白手起家,从发展餐饮业,液化天然气,再到进军房地产市场,打下了属于他的商业帝国,委实是个了不起的传奇人物。

或许是从小受爷爷的影响和熏陶,徐东霆大学毕业后没有出国深造,反而选择从军,在部队一待就是八年。

也有人说,徐东霆以前很顽劣,性子野,不听管教,徐从南为了镇住他,磨他的戾气,不得已才把人送进部队里,至于真与假,至今无从考究。

三年前,何安之刚准备大学毕业,父亲何广成突然说给她安排了一门好婚事,对方是大她六岁的服役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