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抖抖抖抖(1 / 3)

都说世事难料。

我从来没想到,我赵瑟瑟,一名光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竟然还有拿到反派剧本的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人设bug。顾剑这人看着深明大义,然而一旦有涉及到小枫的剧情,他就变得敏感多疑、瞻前顾后,不论我怎么有理有据地洗白自己,到最后都是王八念经。他就像个警惕人贩子的单亲妈妈一样,唯恐我与李老五沆瀣一气,拐走他的乖女鹅。

我真是又累又恼,对着他软绵绵地扬起一只手,“我超想打你,但实在没力气了,你能用你的脸往我手上甩两下吗?”

他很是嫌弃地伸了剑鞘,把我连人带凳子怼出去两步远。

唉,离远点也好,免得他被雷劈的时候连累到我。

我脑袋沉沉地吸着鼻子,很不快乐,只想尽快把玉佩还了,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立交桥......

然而我将箱笼妆台都翻了个遍,也没见到装着玉佩的那枚荷包。我整理癖严重,不是爱乱放东西的人,按说更不该把别人的东西扔得下落不明啊?

莫非是那天落水时不慎丢在湖里了?想到这种可能,我更加闹心。

这可怎么办?

顾剑就怀抱长剑站在一旁,对上我绝望的目光时皱了眉头,“你又要作什么妖?”

我蹲在箱笼旁,看着他一脸囧傻呆萌,心里想,反正他也不知道,要不就算了吧。

可是如果那玉佩是件很贵重很要紧的东西呢?看他一身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我要怎么跟他说明白,我把你的东西搞丢了,但本质上其实是你自己搞丢的,我就是把它丢的位置从茶楼的屋顶挪到了沁香园的湖里。我不是事故的第一生产力,我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感觉自己更欠揍了呢,呵呵哒。

我心头飙血又飙泪。这莫名的负罪感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啊!

“你究竟想干什么?”顾剑再次质问道。

我想请你尽快从我家离开!

我无计可施,撑着膝盖站起来就预备打发他走。但蹲得太久起得太猛,我还没张开嘴,只觉得头晕得有些恶心,胸口发闷,眼前瞬间全黑了。

顾剑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和着嗡嗡鸣响:“怎么……赵……你没事吧?”

我非常坚强地摆摆手,嘴上还下意识地含糊道:“没……”

然后就如同被抠了电池一样果断地软了下去。

嘴上说着没事,身体倒是很诚实。也许这就是女人的本质吧(×)

在被这残酷的生活摧残晕倒之时,老天爷还算仁慈地给了我一点好处,我并没有摔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而是精准地倒进了一个又冷又硬的怀抱里。

——好像也并没有好到哪去。

一片黑暗,身体半点挪动不得。恍惚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悬空、摇晃又落下,软绵绵的暖意又围绕过来了,但还不够。我试图将自己缩起来,又因乏力未果。不知过了多久,有股力气向我这边靠了靠,那股暖意忽然变得紧密而帖实。

我这颗心也是大得没边没际,只安慰自己两遍:顾剑是正面角色,没事,放心晕妥妥的!于是就再也不动,心安理得地歇菜。

病中的人睡眠都特别深。我一觉睡死,也只是半夜口渴时嘟囔了一声,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一盏水就递到唇边。

我喝得有些急,中途还呛了两口,就听见有人在旁边很烦躁地啧声又叹气,揪起被角给我粗糙地擦了擦嘴,又拨开我的额发,将手放到头上试探温度。

他的手冰凉,冷得像是一只鬼魂,和我哥一捧小火炉似的掌心完全不一样。可是会摸我头的人,也只有哥哥了。

我一抖,说:“好凉,哥……”那只手便触电般地收走。我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含糊一声:“都怨顾剑。”房间里完全安静下来,只剩远且细密的雨声。

再然后,我就彻底断电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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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我是被一阵胸闷气短憋醒的,旁边还有压低嗓音的说话声。我哥好像很生气:“让你好好照顾小姐,你是怎么办事的?”

“少爷恕罪。”锦儿怯怯地说:“奴婢真的不知道……”

“行了行了,赶紧把兔子从床上拿下来。”

兔子?我吐出一口浊气,纳闷地揉眼睛,转头正对上一张毛茸茸的大脸,一个劲儿地往我鼻梁上拱,吓得我魂飞魄散“嗷”了一嗓子,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了。

这一起身可要命了,我的长发不知怎么相互纠结在一起,乱糟糟的一大团,中间有个白绒毛团使劲往下坠。头皮被扯得发痛,我赶紧用手指把它摘出来。那只兔子落在锦被上,蹬蹬腿跑到床脚去。

我顶着一脑袋乱毛,推开压得我动弹不能的三床棉被——我怎么没憋死在昨晚上?然而真正令人窒息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在掀开被子的一瞬间,一股不能描述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