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离别(1 / 3)

晏无邪如实作答:“不曾,他只身一人前来,既然不伤人也不作恶,不知是想干什么?我瞧着戚明轩与他也并不认识。”

戚明轩是小,因为戚明轩那没心没肺的样儿,看着并不像装傻耍阴谋之人,这一路相处,戚明轩看着却不像认识那魔头的。

不过长泽仙君提到了那魔头身边的女人?

书祈珒:“同你来的徐子澜和轻尘……你们是一路人?”

有关那魔头的事长泽仙君还未给他答案,却又问起徐子澜和轻尘?

晏无邪心中略有思忖:“回仙君,只是路上萍水相逢而已,算不得一路人。”

书祈珒:“他们身边可有跟着一个女人?”

两相对视,晏无邪坦然无怯:“不曾。”

书祈珒本已确信,那二人剑法皆是宋弋清所传授,难不成宋弋清当真没同那两人一同前来?

“长泽仙君,你还未告知我那魔头是何人?”晏无邪巧妙的转走了话茬儿,他对那人的身份属实是万分纳闷。

书祈珒垂眸,淡漠的瑞凤眼虚妄无神,言语多蔑然,不以为意:“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魔教而已,不足惦记。”

对书祈珒此番回应,晏无邪浓眉微蹙,又急遽恢复如常。

在那一刻,他对书祈珒是有不满的怨念压在心底的,就算是个不足挂齿的魔教,但出现在九州境内,长泽仙君知晓却无所作为?

“是。”

书祈珒明显对晏无邪的答复抱有疑虑,掩在衣袍广袖之下的修长手指逐渐蜷起,拇指指腹互相摩挲着。

不等书祈珒再深思,他心中所想之人,便已在书嵊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大殿。

徐子澜看着如此宏伟气派又仙雾渺渺的宫殿,一时间惊愕失神,叹为观止。

泽屿是一座伫立在山巅之上的门派,烟雾萦绕,其房屋装潢却贵重雅致,一点也不比那些画册中的宫墙阁楼。

“师父。”

等到二人出现在这儿时,晏无邪晦暗的眼底才顷刻闪过一丝慌乱,他竟都忘了,长泽仙君叫了徐子澜他们前来,等下一番对峙,那他的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徐子澜握拳拜礼,态度恭顺谦卑,唤了一声:“长泽仙君。”

轻尘自然不屑书祈珒,既没动作,眼神更是轻藐,鼻息之间攒着一股气。

书嵊引来人后便退出了殿门,只是临走前,多瞧了一眼那个身形羸弱颀长的白衣男子。

“教你们那套剑法的人现在何处?”书祈珒单刀直入,他本性就不是委婉之人,更何况以他的身份,自然不用同人虚与委蛇。

与宋弋清初次相见,她便对受万人敬仰的长泽仙君不屑一顾,而与长泽仙君第一次见,长泽仙君居然是提起了宋弋清,徐子澜想来两人之间定有不解之缘。

对上书祈珒那冷冽凌厉的视线,徐子澜并非畏惧到闪躲,而是仰止。

余光瞟到前侧方的晏无邪,晏无邪一张俊逸的脸面无表情,暗沉的眸光轻闪了下。

“回长泽仙君,我与那人并不熟识,只是萍水相逢,幸得那人指点,也不知她所在何处。”虚言让人心神不宁。

书祈珒皱眉睨眼,身上裹着不怒自威:“说出她的下落,我便可以让你进泽屿当我的弟子。”

蔑了眼矮一头气质冷绝的轻尘,语气近似怜悯赏赐:“你也一样。”

轻尘轻扯唇,上扬的嘴角昭显出明显的不屑一顾,沉闷的冷笑了一声。

轻尘未说话,那鄙夷轻贱的面容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明明是嘉奖,但从这样一位冷傲谪仙嘴里出口,徐子澜竟觉得有几分别扭。

宋姑娘也时常如长泽仙君这般遗世而立,但她的姿态却让人仰慕。

多年位居高位,书祈珒早有些刚愎自用,误以为徐子澜一言不发是在迟疑。

“入泽屿,你便是我书祈珒的弟子,可研习最上等的功法,得道修仙也会事半功倍。”

徐子澜遽然想到那日在红尘客栈宋弋清说的那句,她说长泽仙君自己都没成仙,现想想他竟有些附和认同。

长泽仙君自己都还未成仙呢!长泽仙君三十岁探破天道,修了三百年,却还未飞升,九州之人对他崇敬歌颂,只因为三百年前,长泽仙君诛杀了魔种、封印了魔尊。

书祈珒瞅着徐子澜那清俊的润白容颜,看出了书析伝往日的几分风貌,怯弱、无能、优柔寡断。

“她传授你的不过是最普通的下等之术,研习这种剑法对你只是事倍功半,只要你想,以你的天赋,假以时日,便可成为我泽屿最上等的弟子。”

并非如此,宋姑娘说只要勤加练习那套剑法,便可日有所进,他听信她的话,近几日勤学苦练,居然胜过了书嵊。

还有,宋姑娘说,天赋是修行最没用的东西,一蹴而就固然可幸,但不加以历练,修仙只能是飘渺绮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