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心仁厚(1 / 3)

书祈珒捞起地上脆弱絮语的人,宋弋清似乎闻香辨出了人,又开始一直叫着书祈珒的名字。

晏无烬与书祈珒擦身而过,他看清了宋弋清那迷离失神眼中的情绪。

怨恨,厌恶,不解,杂糅在一起,化作一柄利剑,直刺他的胸口。

所有人中,唯有晏无烬最沉稳寡言,就算是做做样子也没有,晏煊熠都还慌得去探晏无珘的鼻息。

一出蓄谋戏无伤大雅,但要是死了个皇子,即使这个皇子无关紧要,但晏无珘到底是个皇子。

血脉连着皇室,皇上也做不到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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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熹微将明之时,六位皇子皆被召进了宫,连带着腿有疾的晏无珘都去了。

皇上勃然大怒,被这几位皇子闹得颜面尽失。

晏煊熠说可娶作宋弋清为妾室,毕竟那女子模样长得实属上品,名门贵女无一抵得上她。

晏无珘说他想娶。

而晏无烬只说一切由皇帝定夺,态度不明。

宋弋清在门外,听着自己被百般嫌弃,埋在书浔怀里抹了一把泪。

书浔对这个徒弟一向纵容,恨不得直接冲进殿找皇帝要个交代。

书析伝在殿前说了,如若皇帝真想指亲,那便由他娶了华清郡主,态度决然,像是被逼无奈妥协。

皇帝这才作罢婚事,下令彻查,最终落在了四皇子晏煊熠身上。

晏煊熠可不冤枉,但他咬死了晏无烬动了手脚,只是没查出来而已。

皇帝不傻,书浔也不。

书浔被气得不轻,扯着他们就要离开青阳,还说再也不踏入青阳,皇帝多番挽留,软磨硬泡说等围猎之后再走不迟。

不知算不算是没安好心,晏无烬往后屡次在他们别院外停留。

晏无烬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往日聒噪扰人的宋弋清不跟在他身旁叫他‘太子殿下’,他竟觉得有几分冷清。

每每见了人,人也是恨不得屏退千里,得体恭顺的叫他‘太子殿下’,却冷然置之,态度落落穆穆。

晏无烬站在莲花池旁,宋弋清才给他把石斛种了回去,身上还粘了土。

跟之前那根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法术。

人一见他就躲,这几日也从未同他说过只言片语。

“宋弋清。”

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相处,还被毫不避讳的扯开了脸面。

“我知道是你!”

女子坦荡直言,晏无烬却目光闪躲,别开眼眺望清池中的碧波花草。

“证据呢?”敢做不敢当,说的就是他如今这懦弱样儿。

他居然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揭露。

宋弋清一手拿着铁锹,另一手摊开五指搓泥,看着还是挺粗糙的,但不知为何,他却是再生不出一丝嫌弃。

女子咬字珠玑,万分笃定,星眸流转:“不用证据,我认定是你。”

她既认定了是他,自然不需要证据,在她心里,已经让晏无烬证据确凿了,即便不是他,也是了。

晏无烬只觉心口发凉,似有千言万语要辩解,也成了无声的沉静。

“太子殿下,恕我直言,成大事者虽不拘小节,但你未必做得好一个君王,你与四皇子有何不同?”

言下之意,手段一样脏。

“远不如六皇子。”至少人晏无珘光明磊落。

恰逢日薄西山,宋弋清跑向书祈珒和书析伝,风吹起少女青色的裙摆。

遥遥相望,晏无烬看清了书祈珒眼里对他的恶意。

一想到两日前,在较场,书祈珒当着数人,将他杀得折戟大败之时,他都没如今这般烦扰。

书祈珒:“让你别再跟他扯上关系。”

“知道啦~”宋弋清笑得天真无邪,用沾满手的泥戳了下书祈珒一尘不染的素袍。

“对了,师父到底是怎么救活那朵枯草的,居然能让死物复生,师父的道法也太厉害了吧。”她以后也要这么厉害。

不厉害,禁术而已,折寿的那种。

书析伝将一切看在眼里,那些书祈珒嫌弃的动作,他多希望宋弋清也能粘自己一些。

神色清冽的恍了恍晏无烬,眼中敌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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袇春山围猎,除了皇子和重臣,宋弋清他们也跟着去了。

人围猎靠箭,宋弋清靠扑,就喜欢追着那些兔狐满山跑,没一会儿就脱离了书祈珒他们的视线。

要不说宋弋清点背儿呢,居然碰见了晏无烬。

不过人形势不大好,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围剿。

不仅如此,还有魔族,而且魔性很强,并非一般的小魔头。

看来买凶之人对晏无烬可谓是恨之入骨,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