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戚本想假装没看见走开，却在路过时，没忍住垂眸视线微微下移，余光看见了戎垣嘴角的伤。心头的疑问瞬间问了出来。

明戚单手撑在车窗上，弓身凑近看戎垣的嘴角。

原先距离还有些远只看见了嘴角，这才发现脸上也有微微的红印子。

甚至戎垣此时身上的衣服也凌乱得很，衣领不整，下摆破烂。

明戚舌尖抵住上颚，眼底的寒雾越发凝住。

“谁打的？”

明戚的声线微微颤抖，夹杂担忧着急。

这一看就是打架没打赢，委委屈屈来找她。

戎垣直直对上明戚的视线，也顾不上伤口扯动带来的疼痛扯起一抹笑。

“我爸。”

“那还是算了。”

明戚想要打回去的雄心壮志瞬间熄灭，她抬手伸向戎垣的侧脸，掌心温热的妖力凝聚。

戎垣没躲，静静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明戚。

妖力轻轻落在戎垣的脸上，一点点治疗他的伤。

呼吸交杂间，戎垣扯住明戚的手腕，薄唇轻启：“我可以的。”嗓音低垂。

骨节分明的手指根根环绕在明戚的手腕，虎口的茧子擦在细腻的皮肤上带来丝丝痒意，男性略高的体温通过这触碰的小小一圈皮肤传递到明戚心底。

男子此刻眼尾发红，睫毛因过长在眼角形成一道黑色的眼线，徒增几分蛊惑。

见伤势差不多好了，明戚扯开戎垣拉住自己手腕的手，顶着戎垣那寸寸黯淡下的目光，不带犹豫地转身离开，不留一言一语。

心底的苦涩铺染了戎垣整个胸腔，难过的情绪宛如电流从脚底窜到手心。

戎垣忍住心头的酸楚将头伸出车窗：“姐姐，我在下一个村......”

？

只见明戚绕了个车头来到副驾驶位，打开车门流利爽快坐下。

戎垣一时间没维持住人设：“你不是走了吗？”

明戚一脸疑惑抬头看向戎垣：“走什么？只是站累了，你不知道最近的公交站距离这里足足两公里，我踩着高跟鞋脚都酸了，说起来到时候这边得开发出一个门口和停车场。”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就这几步路，我想坐下来再回你。”

“哦。”戎垣心里的酸涩烟烟消云散。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明戚瞟了眼戎垣，清嗓：

“如果你要走这条路，没有后悔的余地。”

“不后悔。”

戎垣看着明戚，眉眼弯弯，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

“那行吧，让你成为半妖需要我的心头血，但是我小时候受过伤，现在仙骨还有些虚弱，一年之后才能给你。”明戚神色俨然，“所以你还有一年的考虑时间。”

她身体前倾攀住戎垣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耳边，气息吐在他的耳垂，明戚看着耳垂逐渐变红，轻笑一声。

“你要是在九个月之后给我说你反悔了，不要怪我心狠了哦。”

她伸出手指在戎垣的后背不成形地勾画，整个人宛若无骨一样趴在戎垣的身上。

戎垣拉起明戚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唇边，他抬头看了眼车外的景色，眼中艳色潋滟，他低头亲吻明戚的指尖，吻密密麻麻落在手背。

“永远不会。”

“我的心头血丢失过一滴，只有委屈你等等了。”

明戚的另一只手从后背游离到前胸，细细感受着戎垣健身的成果。

戎垣心跳乱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