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信心，自己找的“红娘子”这个突破点是对的，任务是可以如往常般完成的。

那完成之后呢？

如今时光处理器的性能减半，穿越师无法工作集体回家待命，直播师难得扬眉吐气一次。

但如果时间线彻底回归原状，那直播师也将无用武之地，时光处理器多半会被彻底破坏永绝后患，何弄他们面临的大概是转岗甚至失业。

这么想是有点阴暗了，但谁心里又能一点私心没有呢？

何弄知道自己还是会对任务全力以赴，但是说完全没想到过这一层，那是不可能的。

将平阳昭公主的剪辑进行调整之后，何弄看后面没什么问题了，就交代两小只继续做新的剪辑，自己再次离开直播室。

这次她一出来，就有好几个直播师过来打听进度，她一一敷衍了，收到几个不悦的撇嘴和白眼。

同时手机也快被打爆，是穿越师们在关心任务进行的如何，她索性关机了。

讲个地狱笑话——果然这种时候，还是黎烟最安静啊。

何弄叹了口气，离开直播师的区域，去了穿越师场地。

场地上空无一人，所有穿越器都已经失灵，无法进行穿越。但是之前的穿越任务影像还是可以观看的。

何弄用对讲机跟所长进行了通话：“所长，4399号何弄申请打开所有穿越师的账号。”

所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穿越师账号都是严格管理的，你要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你现在要所有……”

“我想明白了。”何弄说，“黎烟在这次任务中穿成了‘消失的人物李岩’，这是人穿，不是魂穿。也就是说这是‘大动荡’产生之后，李岩这个人物首次出现在历史中，只有黎烟创造了李岩这个人物之后，才有人可能设计在任务中杀死他。”

“但是所长，在黎烟出事的瞬间，时光处理器就已经带不动穿越行为了，也就是说，时间卡得非常死——那个想害黎烟、不希望历史回归原状的人，其实就在‘黎烟创造了李岩’到‘黎烟出事’这段时间里进行了穿越，害死了明末本该活着的李岩。”

“全世界能在这个狭小的时间段里进行穿越的人，都是我们所内的员工，只要逐个排查一定能把这人揪出来……”

话到这里，所长出言打断道：“弄子，你的分析很合理，但这不是你现在该操心的事。就算真有这么个‘犯人’，那也该由时光警察去找，你现在只需要集中精力完成任务。我知道你想为黎烟报仇，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所谓‘犯人’他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刻意去伤害黎烟啊、阻挠任务啊——他可能只是在任务中一时失手，连锁反应导致了黎烟的失败……”

“这跟给他报仇没关系。”何弄听得头疼，她跟黎烟的绯闻真就过不去了，“这个犯人非常关键，所长你想，犯人为什么不动别人，偏偏阻碍了黎烟的任务？而黎烟的任务偏偏又触及原点？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

何弄说得所长鸡皮疙瘩直起：“这个犯人，比我们任何人，甚至比黎烟本人，都更早知道原点在哪里，这不是很奇怪很可怕吗？”

何弄再次重申：“我申请查看所有穿越师的穿越记录，这和我的工作任务密切相关，我必须找到这个人。”

对讲机里静默许久。

然后所长的声音终于传来：“嗯……你这个说法，有点太惊悚了。弄子啊，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你就想偏了，你就确定一定是有人害黎烟吗？有没有可能，就是单纯的黎烟失误了？本来穿越的风险就比直播大，有没有可能……”

“没可能。”何弄确切地回道，“黎烟不会失误。哪怕我失误了，黎烟都不会失误。”

*

黎烟这个人吧，回到现代后的迷失现象虽然严重，但在任务中，他永远是最清醒的那个。

617年的何弄对于接下来的任务一片迷茫，因为从打下长安到死去，原史中没有任何关于平阳昭公主的记载，也就是说全凭她自己发挥。

而随父兄杀入长安，夺下皇位后，何弄已调整好了心态——如今天下虽定，然割据势力仍甚嚣尘上，她自然应当与父兄配合，将那些势力一一铲除。

但很快她就明白，为什么原史中没有关于她的记载了。

因为她被封‘平阳公主’，被派去驻守苇泽关，完全没有参与李渊称帝后的征伐。

品尝过打胜仗的快感之后，这样长久的枯燥几乎让她发狂。有那么一段时间，她频频上书请求出兵，哪怕战死都是最好的归宿，她觉得自己是为战场而生的人，不能打仗的话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在屡次遭拒之后，她甚至想到了死。

这是唯一一次，柴绍，或者说黎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