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母(2 / 3)

原本涨红的脸渐渐褪色,眉宇间竟还浮起一层隐忍的怒意。

“小姐……”她咬了咬嘴唇,克制住情绪低声说:“香雪从没有过非分之想,既然小姐不信婢子,那婢子就留在府中,伺候老爷夫人也是一样的。”

苏映秋盯着她紧绷的小脸看了会儿,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随手拿过另一个话本,心不在焉的读起来。

马车在细雨中不紧不慢的前行,窸窸窣窣的雨滴声回荡在苏映秋耳边,搅得她有些心烦意乱,好似有几十只蚂蚁在她心里肺里爬来爬去,说不出的焦虑窝火。

“到底什么事呢。”她忍不住喃喃:“与我无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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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麒没能按计划接走徐青芽,陆家两位老人想见亲外孙想得紧,等不及陆婉言带人回家,老两口干脆亲自登门了。

登门时苏家四口正在吃饭,听见管家通报,苏霍赶紧丢了筷子,拄着拐棍跛着脚往外冲,苏麒眼疾手快跟上去,留下抱着饭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徐青芽,和怕她紧张温柔宽慰的陆婉言。

“你外祖父母早就要我带你回去,我惦记着你哥哥这几日便回,就想着晚些再说,谁成想你外祖父母憋不住先来了。”

陆婉言拉着徐青芽站起身,帮她把肩上的头发在背后拢整齐,盯着她身上的朴素衣衫不住皱眉,小声嘀咕道:“那么些漂亮衣裳不穿,天天穿粗布衣裳,你外祖母见了铁定要生气。”

徐青芽耳朵灵,听见她的嘀咕不禁翻了翻眼皮,更小声的嘀咕:“衣裳而已,穿啥不都一样。”

“这话你别同我讲,待会儿跟你外祖母讲。”

陆婉言在她脑袋后面点了点,没好气的说:“老妇人布料送了一车,衣裳裁了一柜,你呢,一件不穿,等会儿我看你怎么交代。”

“别啊。”徐青芽哭笑不得,“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他们今天会来……”

“行了,我唬你的。”陆婉言在她背上拍拍,扭头叮嘱丫鬟添两幅碗筷,然后拉着徐青芽一起在门口等两位老人一同食中饭。

徐青芽心中紧张,掩在袖里的两只手捏着里衣搓了又搓,总算是在把衣裳搓脱线之前等来了满头华发的外祖和外祖母。

徐青芽的外祖、陆婉言的父亲陆程勋,两年前因厌恶官场纷繁主动致仕,赋闲在家颐养天年。洛华烨敬重这位老师,尊其“国老”,本想爱屋及乌提拔陆家两位儿子,却都被陆老拦住,坦言陆家二子才学均不出众,担当要职于国于民皆非好事。

因此陆家虽为京中大户,在朝堂却并无多少实权,而陆家二老也乐得清闲,每日种种花下下棋,偶尔监督孙儿们念书,活得比谁都精神矍铄。

“外祖父外祖母,你们怎么亲自来了,叫人传个话,今儿下午外孙就可以带青芽回去。”

苏麒搀着陆老夫人进院子,笑眯眯的说:“刚好带着她去拜会舅舅和舅母们,省得来回跑。”

“你倒是会偷懒。”陆老轻哼一声,瞪眼佯作生气道:“拜会舅舅舅母是应该的!”

“是是是,是应该的。”

苏麒点头应下,抬头看到徐青芽木呆呆杵在门口,不由皱眉说:“青芽,还不快来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徐青芽惊得浑身僵硬,被陆婉言轻轻一拍才回过神,赶紧走下台阶,手忙脚乱的挪到陆家二老面前,磕磕巴巴的说:“外……外祖父好……外祖母……祖母好……”

陆程勋停下步子,有些模糊的双眼眯了眯,仔仔细细打量这位木桩子一般杵在面前的亲外孙女,看她在众人目光下涨红的脸,因为紧张而微微下撇的秀丽眉毛,以及几乎和陆婉言、苏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漂亮杏眼。

“好,好……”陆夫人松开搭在苏麒腕上的手,颤巍巍的伸向徐青芽,摸了摸她身上有些起毛的粗布衣衫,又摸了摸她因为常年采茶而粗糙的小手,两滴泪霎时便自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

“母亲……”看见陆夫人落泪,陆婉言也忍不住鼻头泛酸红了眼眶,喉头梗痛令她一时说不出话,只得趴在陆夫人肩上,哭得如同出阁前那个受了委屈向母亲寻求安慰的姑娘。

陆老见不得这种场景,赶紧拉着徐青芽进屋,省得那母女二人在院子里哭成一团,谁都劝不住。

拉着徐青芽重新在饭桌旁坐下,陆老推开苏霍递来的酒杯,亲自给徐青芽夹了颗虾仁,和蔼道:“先吃饭,饿了吧。”

徐青芽没敢动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父亲苏霍,见他点头,才夹起虾仁塞进嘴里,点头说:“外祖父您也吃。”

“好,咱们都吃。”

陆程勋乐呵呵的嚼了口花生米,见妻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