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顺皱起眉头,心下十分惊异。 这是怎么回事?没理由李嗣兴马思良二人不回来,反而只派这些护卫随从先回来啊,这事情也太怪了些。 他正犹豫之时,下面一人又高声喊道:“喂,城上的胡总兵,快快开城门啊,若是耽搁了要事,世子就要拿你是问了。” 胡顺听到到他的喊话,却是眉头愈发皱紧,立即回道:“你的声音,为何如此陌生,我竟是从未听过,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朗声回道:“我姓田,名唤田一风,乃是世子新招的护卫,胡总兵与在下不熟,自是没有听过。” 胡顺冷笑一声:“那本兵该如何相信你?总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把你及手下部众给一齐放归进城吧?” 那人又喊道:“若是总兵不相信,不妨先将在下拉上城来问个究竟,再决定放兵马入城,亦是可以啊。总不能恁般机密要事,让在下在此对所有人说出来吧。” 胡顺略一沉吟,感觉此人所言却也有理。 于是他大声回道:“好,那本兵就拉你上来,准你上城说话。你有何事,可径自向本兵禀报。” 一语说完,他又赶紧加了一句:“对了,你要上来可以,却断不可携带任何武器。” “好,在下不带武器上城。”田一风朗声回道:“还请胡总兵快些拉我上去。” 接下来,胡顺命令一众手下放下一根带着吊篮的拉绳,将这个名叫田一风的一人,从城下缓缓拉上城来。 田一风一上城来,胡顺那满是狐疑的目光,便直直地扎在他的脸上,再不曾挪开分毫。 而他身旁的一众护卫,亦是纷纷上前,抽刀拔剑地将田一风围在前面。 胡顺冷笑道:“你真是世子新招的护卫么?怎么本兵看你,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若是总兵不信,在下有世子亲刻铭字的腰牌,还请胡总兵验看。”田一风从腰间解下腰牌,便上前两步,向他恭敬递去。 胡顺闻得此言,稍稍一愣,竟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越过一众护卫,想要拿起腰牌验看,说是迟,那是快,他的右手刷地一声,从胸口的贴身内衣拿出了一把锋利的解首刀,有如一只暴起的猛兽一般,向前面的胡顺猛扑而去。 田一风这番变故,胡顺与一众护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们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望向这猛扑而来的田一风,有如木头一般呆呆站立,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不过,就在这生死关头,那胡顺不愧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骁将,见到这番陡生变故,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立即侧身闪避,那凌厉的刀锋,带着轻微的尖啸,从他的左脸旁,堪堪划过。 胡顺闪避的方向,正是马壮站立的一方,侥幸躲过这一击的他,还来得及发出一声喊,又一柄锋利的解首刀那冰凉尖锐的刀锋,紧紧地贴住了他的脖子。 出手的人,便是一直躲在旁边沉默不言的锦衣司总旗官马壮。 “别动!再动休怪我下手无情!”马壮的声音,与他的表情一样,平静如水,却是杀意隐隐。 见到马壮迅疾出手,对面的田一风不觉微微一笑。“好个马壮,手艺不错嘛,本官倒是没有错派了你。” 马壮亦笑着回道:“哈哈,承蒙赵司长看顾,派某化妆成商人潜入景线城中。现在某趁着夜色换了守城士兵甲报,在此充当城门看守,倒是一直没人认出来呢。不过,赵司长你所扮的田一风,倒是手脚凌厉,还比在下更快一些。你若不出手,在下如果可近身袭攻胡顺这厮。” 他们二人有如无事人一般闲谈,直到这时,胡顺旁边的护卫军兵,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们喝喊嘶骂着凑上前来,将赵无极与马壮二人,团团围住。 而被二人前后夹击命悬一线的胡顺,此时则是喘着粗气,额头冷汗直流,他艰难地微微转过头,用眼角余光望向后面挟持自已的马壮,眼神里是震惊到不可置信的神色。 “原来,你们是太子的人,又早有图谋,竟是趁着世子离城之机,趁机前来夺取城池,真是端的狡滑。可恨我一时轻信,于今之际,真真悔之何及!” 胡顺一脸懊丧之色,对面的赵无极却又是一声冷笑,右手中的解首刀却愈发加了力,紧紧地贴住了胡顺的脖颈。 “你们,你们是打算在这里,取本兵性命了么?”胡顺依然声色俱厉,嘴巴颤抖个不停。 赵无极摇了摇头:“不,胡总兵,我等尚不想杀你,我只想奉劝你,立即打开城门,向太子的兵马投诚。如是这般,当可保全你与一众军兵的性命。若你真这般做了,俺相信,太子殿下必会宽恕尔等,对于反正归来的胡总兵,更是会信重有加,提拔封赏。你要明白……” “住口!我生是世子的人,死是世子的鬼!安可为那朱慈煊效力!你以为,你可以强迫本兵,去背叛世子,转而去效命那个太子朱慈煊么?”胡顺咬着牙,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告诉你们,你等今天就是把本兵的性命取了,本兵也不会向尔等投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哟,是吗?看起来,胡总兵倒真是一位难得的忠义之辈了。”赵无极用一种满是揶揄的话语说道:“只不过,某虽不才,倒是对胡总兵的过往之事,多有耳闻。你这厮从低阶军官起身,一路凭着杀了几路流贼,流过几滴鲜血的资本,骗得晋王的信任,才一直擢拔,直到成为总兵。这般经历真要细说起来,倒也没甚值得夸耀之处。” 他略顿一下,又紧接着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世子效力,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