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3)

老大老二家谋划着:两家人骑马车回去,奈何老太太今年说什么也要让几个小的忆甜思苦,感受一下什么叫冷?什么叫夜色深沉?感受一下披星戴月去读书什么感受?。

赵恣和赵怀民靠在桔梗上,望着天色,不知在想什么。老太太的话传到他们耳朵里,一脸无奈。

“怀德在药堂还好吗?”

赵恣许久不见他,顺势唠家常,问候道。

赵怀德坐在中间,双眼皮打架,迷迷瞪瞪,甫一听见有人说话,便醒了半分,嘀咕着:“挺好,就是药材太多,有点费眼睛”

“你哥的身体能不能长途跋涉?”

他更倾向于相信大夫的话。

“目前来看与常人无异,应该可以”

生病这种事情是不可控制因素,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是无法估算的。

赵怀民:“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聊点开心的”

他就是缺觉而已,至于这么严肃?

谁料那两人齐齐安慰道:“你开心就好”

“常春你陪他说说话”

他哥(他堂兄):“...”谢邀!真的不必这么伤感!我就是缺觉而已。

“今天早上出发前,香草和嬷嬷早早起来做了些素斋,要不要尝尝?”

常春很是懂人心。

一句话勾得三人回神。

“这菜窝窝很好吃,粗粮玉米面混着野蒿,放点糖水和进去,也是不错的吃食。现在咱们好多农户都爱吃这个,管饱还省粮食”

“好吃~,清爽中带点苦涩,回味甘甜”

赵怀德作为实习大夫,习惯性闻了闻味道,分析成分。

兄弟几人默默地吃着素斋,怀德与赵恣时不时低头窃窃私语。

祭奠先祖与亲人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流程比较繁琐,折腾一上午,他们一行人总算是可以回赵永福家吃点斋饭。

赵恣跟在父亲身后,眼神一直跟在赵永禄身上,不曾挪开。

赵永禄沉浸宦海多年,敏慧如他,当然察觉到儿子的异常。

父子俩特意走在队伍最后,眼看着大部队若隐若现,赵恣这才将自己的心里话道出来。

“看到这些花花草草,儿子不禁想起母亲年轻的面庞,有时候我在想:要是自己多努力些,多关心母亲,母亲是不是也不是这般化成一座坟墓,细细算来:妹妹也与儿子齐腰高...”

言语间满是留恋,神色充斥着伤感,他伫望着大山深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赵恣拍拍儿子的肩膀,语气略带忧桑,许是下雨,西蒙蒙的水雾聚在眉梢,眉宇间凝着冷意,他感叹道:“人要学会往前看,老是沉浸在过去的世界里于己于人不是好事情,当初你爷爷去世时,我也是这般无法自拔,后来还是奶奶劝说许久才从中走出来”

“我们这一辈子都是不断的失去,不断的获得,不断失去我们的长辈双亲,不断获得后代,这是一个忧喜交加的过程,要学会调整自己的情绪。他们一直都活在我们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开。你母亲也是希望孩子往前看,往后念着她们,这是我们能做到的事情...”

道理谁都懂,可是谁又能真正做到将一个挚爱埋藏在心里,爱不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消失,它就像酿造酒水一样,不断随着原料发酵,爱意愈发浓重,直到人无法承载那种失去爱人或者亲人的悲痛爆发点,无法自拔。

赵恣手里拿着六朵菡萏花,含苞待放,白里透红,是从才莲女手中买来的花朵。

“是吗?也许吧”

每每看到父亲与继母继子一家子温馨交流时,有时他好像看到了母亲与自己的身影,父亲还是自己的父亲,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可惜母亲到底不是原来的母亲。

“听说乐阳文风醇厚,风土肥沃,儿子想去看看,在那里呆一段时间”

他眼里透着一股悲凉,是那种失去一切的悲凉,好像山坳坳里的大雁,孤掌难鸣,形单影只,漂泊自流。

赵永禄望着他怀里那几朵焉儿耷耷的菡萏,复又抬眸审视着大儿子,于心不忍,本就对原配愧疚,这些年还忽略了大儿子的成长,心里或多或少存在亏欠之意。

“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一个人去还是?”

男儿就要出去看看,如今太平盛世,见见世面也好,免得孩子拘泥于这一方天地,眼界小,成不了大事。

赵恣:“就这几日吧,我和堂兄怀民一起去,堂兄身体不好,正好可以调理调理”

读书是目的,养身体也是目的,不管如何,他必须要去乐阳府。

赵永禄有点错愕,本以为他会带着怀兴去,回过神来再想想:大哥家这些年将怀兴看得紧,怕也是不会允了孩子远游,他略沉凝片刻,少时才答应:“乐阳也挺好,你们去了以后谨小慎微,不可招惹是非,我们离得远,闯出什么祸乱也没法帮你们收拾”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