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已经过去了(2 / 4)

永远也不要。她当然明白,有些男人过日子的最高理想就是,外边有几个玩得来的伙计,家里有个漂亮的哑巴媳妇。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桂芹不住地打着哈欠,手里的书已经有些看不进去了。她非常担心世林的情况,就怕他一时把握不住喝多了或者出了什么别的不好的事情。她就像一个善良而又无能的母亲在黑天半夜担心自己在外边和一帮痞子瞎胡混的小儿子一样,总是忧心如焚和战战兢兢的,什么事都不往好地方想。俗话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干办公室的人有几个没喝多过的?想来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况且他又是那样一种不能完全信赖的人,有时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和她貌合神离了,她其实早就感觉到他的心思了,只是不想那么快地揭穿他而已。

正当她百爪挠心地胡思乱想的时候,客厅里突然间响起了又急又重的敲门声。那声音又大又响且来得很是猛烈,说是砸门一点都不为过,仿佛来者身上装着十万火急的事情,比如急等着进来尿尿和拉屎。

“世林有钥匙啊,这敲门的人会是谁呢?”她心惊胆战地想着,整个人显得特别的犹豫不决和手足无措,“会不会是小偷呢?噢,不会的,小偷不敢这么嚣张,那么肯定是抢劫的了。”

“你窝在家里干嘛了?”伴随着令人讨厌和害怕的砸门声传来了世林的咒骂声,而且一声紧似一声,“你的耳朵聋了吗?还不赶紧地给老子来开门,你个心里没点※数的※娘们!”

“他肯定是在外边喝多了,”听到是他的声音,她心里先是感觉宽慰了些,接着便又想道,“要不然不会这样敲门的。”

一旦确定是他在敲门,她反而不怎么害怕了,只要不是抢劫的坏人那就好办。不过令她感到有些气愤和不解的是,他为什么非要骂她是※娘们呢?这未免太粗野了,也太令人费解了些,这哪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说的话啊。而且他咋呼的声音这么大,几乎整个楼道的住户都能听得到,这简直叫她感觉难以容忍和羞愧万分。于是她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好让这个喝醉的家伙进来,免得他再说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不知轻重的难听话来。

厚重的房门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差点把她当场给熏倒。那个味道里面混合了极度腐烂的苹果味、饭店后厨严重发馊了的泔水味和各种劣质调料互相融合、反应之后的刺鼻气味。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迷迷瞪瞪的六亲不认的眼睛,目光极其呆滞而又充满刻骨仇恨地看着她,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似的,他跌跌撞撞地想要从门口直接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去,连鞋子都忘了脱掉。

她见状赶紧用尽全力去搀扶着他,好不让他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板上,等她好不容易才把死猪一般的他拖着放倒在了沙发上,才又慌慌张张地跑去关好门。这深更半夜的,她可丢不起那个人。

“你,张桂芹,你※※※给我过来!”还没等她抽空关怀地问他“怎么会喝这么多”呢,他就指名道姓地抢先发话了。

“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你们培训学校里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他一边粗暴无理地说着,一边费力地抬起一条胳膊并用手指了指她,然后又无力地垂下,在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之后他翻瞪着那双还不算太小的单眼皮眼睛继续厉声地责问道,“就是那个走起路来两个屁股摆来摆去的和鸭子一样的瘸子,那个残疾女的,恁的那个※※老乡。”

她冷眼看着他那副烂醉如泥且蛮不讲理的样子本来是十分生气的,但是一听他意识模糊中提到的居然是这个问题,就忽然感觉十分的可笑。不过她现在不能和一个喝醉了的人一般见识,她还是识趣点好。

“世林,你现在清醒不清醒?”她一边倒温水给他喝,一边柔声细语地仔细问道,努力尽到一个好妻子的责任,“你先喝杯水透透气,清凉一下,你现在先不要那么心急,咱有话慢慢说,好不好?你老婆在一边都仔细地听着呢,你放心吧。”

“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啊,”见他像老母猪一样满意地“嗯”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还清醒的意思后,她接着便抗议道,误以为他心里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她的,“什么瘸子瘸子的,多难听啊!人家小姑娘只是腿有点小问题,根本就没什么大毛病,算不上什么残疾人。”

“她嘛,叫姜宁,”她接下来仔细地解释道,“你多少也知道一点的,是我前一阵子偶然才认识的一个小老乡,她老家也是青云县的,她因为腿被青云县※※医院误诊了,所以才来到北埠进行后续治疗的。我见这个小老乡比较可怜,又觉得她这个小姑娘挺聪明伶俐的,就擅自做主把她留在了培训学校给我帮帮忙打打杂。她父母对这事也很支持,听说我愿意留她在北埠打工都高兴得要命呢。她才过来没两天,我还没来得及向你正式汇报呢。”

“汇报?”他打了一个三尖子八棱的饱嗝之后,又显出一副六亲不认的立愣样子道,“你都先斩后奏把她给留下了,还假模假样地装出一副要给我汇报的样子,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再说了,我同意又能怎么样,不同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