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可沈轻鸢毕竟是个女人,即便出身教坊司,也懂得何为礼义廉耻。她不愿被段云玦用目光羞辱,便大着胆子勾住衣角,一点点将裸露的身躯包裹住。
“别动。”段云玦目光紧随着沈轻鸢那双不安分的手,“谁准许你乱动了?”
沈轻鸢动作一滞,忍着气恼松开了手,任由衣衫再次从肩上滑落。
她冷了面孔,微扬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见其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段云玦不羁一笑,抬手勾住了沈轻鸢颈间那两根细细的系带。
沈轻鸢急忙闭上眼,感受着系带被人解开,掉落,自她胸前,腰际,一点点滑了下去。
她暗暗咬紧牙关,告诉自己要镇定,可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还是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果然受伤了。”魅惑而疏冷的声音穿过黑暗徐徐灌入耳中,“疼吗?”
沈轻鸢愕然。
她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段云玦在盯着她的脸看,压根没有在看她裸|露的身体。
他除去她的衣衫,莫非只为看一眼她胸前的伤痕?
沈轻鸢心中迷茫,嘴上却飞快应道:“回大人的话,妾身不疼。”
“不疼?”
段云玦笑笑,默了一会儿,再问:“沈轻鸢,你可知,你哪里做错了?”
沈轻鸢又是一惊。
自她踏入教坊司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沈轻鸢,而是乐伎司琴,即便是三皇子,亦唤她作司琴。如今她入了段府,住进了竹云轩,便是段云玦的房里人云娘子,段云玦断不该叫她的本名,这完全不合规矩。
可段云玦偏偏唤她作沈轻鸢,似乎在用她高门贵女的出身,羞辱着她不堪回首的过往。
“妾身愚笨,只知自己不得大人喜欢,却不晓得哪里做错了,还望大人指教一二。”沈轻鸢按下心头的酸楚,故作平静地道。
“你很想得到本大人的喜欢?”段云玦道。
“是。”
“为什么?”段云玦目光微沉,“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旁人。”
沈轻鸢猛地抬眸望住段云玦,心中警铃大作。
段云玦亦好整以暇地回望着她,似乎在等待她露出破绽,将她一击毙命。
“大人的问题真是令妾身好生惶恐。”沈轻鸢脑中转得飞快,“妾身已然做了大人的女人,大人的宠爱便是妾身安身立命的本钱,妾身必须要争。不仅是妾身,想来府上的其他姐妹亦是如此。大人纵横官场多年,这点道理怎会不明白?”
说罢,她既娇且嗔地转了下眼珠,表情三分羞怯,七分委屈,十分动人。
或许这些哄弄男人的法子在杀人如麻的段云玦面前不好使,但她无计可施,只能一试。
夜风穿过窗子,刀子般割过沈轻鸢裸|露的肌肤。
她禁不住抖了一抖,抬起双臂,将自己抱住。
“大人……”
段云玦掀眼瞧她,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将她垂在腰际的衣衫提起,裹住了她的身子。
沈轻鸢甚为不解,按着衣角去看他。
“大人。”
乌云遮住月光,原本尚算明亮的卧房里一点点暗了下来。
沈轻鸢默默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段云玦,看着他妖冶的面庞在渐渐黯淡下去月光中变得愈发魅惑诱人。
“那你便好好想想该如何获得本大人的喜爱吧。”
他冷冷撂下这句话,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