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姝身世(2 / 3)

她走后,絮丹就领着义钧去了偏房住,苏忻羽看着两人背影目光沉沉。

早些两人对视的时候,他就从这个义钧眼底窥见了些什么。

苏忻羽很敏感,如同野外的恶狼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义钧此人,不是善类。

但他不能与何微云明说,“就这样留他在府中合适吗?”

“没什么不妥。”何微云喝了一口茶,“毕竟是义姝的弟弟。”

苏忻羽不太赞同,“倒也没有和义姝要好到如此地步,你如今不如之前谨慎了。”

何微云笑而不语。

她能如此放心,定然是有原因的。

前世她知晓义姝的时候,她与义钧姐弟二人已经相认了,二人的身世何微云也大致能猜出些,重生到如今亲眼见姐弟二人相认,何微云也心生感慨。

义钧这个人,她可以不交好,却万万不能得罪,如今为了义姝勉强收留他,总比日后给自己埋祸患强。

前世的义姝妙手回春,其弟义钧杀人如麻,只能说一母同胞也未必心性相同。

*

郑无空回信很快,第二日的时候厚厚的信封就送到了何府,义姝展开信看完后,深深叹了口气,面色纠结。

三十年前太医院令丞义玉成被副署孙志文陷害,全家问斩,时任太医院院正的郑无空救下了年幼的姐弟两,为免遭贼人陷害,郑无空离开京城远走他乡,遇到民间云游的赤脚大夫许善友。

许善友与义玉成是多年好友,听闻此消息声泪俱下,之后他将幼子义钧带走收养,郑无空则带着义姝行医,数年未见,两人通信渐少,没想到许善友在前年就已献身瘟疫救治,独留义钧一人。

他们姐弟二人不姓郑也不姓许,从郑无空的书信来的那一刻,义姝姐弟身上背负的仇恨就已清晰明了。义姝犹豫再三,还是把信递给了义钧,“可识字?”

义钧点点头,接过去看了一遍,面色惊变,双眼含泪。

他们知晓了真相,定然不愿意透露,对何微云只说是家中变故,姐弟二人才各自失散,流落异乡,如今团聚已是不易。

何微云也没多追问,她甚至比义姝自己都早知道她的身世,自然没有好奇,苏忻羽就不一样了,义姝义钧含糊其词更加剧了他的多疑。

“将他们留下不妥。”苏忻羽饮了口冷茶压下心底的火气,“郑老当年突然辞官出京,且身边只有一幼女,微云,此事必定另有隐情!”

不愧是苏忻羽,睿智至此,何微云点头,“当然有隐情,只是忻羽,我今日的抉择,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何家逃不过的,忻羽。”

何微云神色认真,从何微溪到王睿锴,从孙志文到义姝,何家牵扯的已然太多,就算如何规避都是没有用的,何家产业在那里,人参鹿茸这些数不清的资产在那里,何家是规避不了的。

虽是贱商,却也能影响国之根本。“我们也得择明主,才能保一时安宁。”

何微溪一个宠妃不算什么,何家上千亿的真金白银也不算什么,乱世将起,再多的权势珠宝都会被瓜分殆尽,何家要给自己找个靠山。

这一次要选对,否则就要落得像上一世一般的结局。

义姝看似冷清冰心,专攻医术,实则是很关键的人物,何微云要想拉拢她,需得与孙志文为敌,孙志文是如今的太医院院正,更是王睿锴的恩师,这朝中关系错综复杂,一步走错就是步步错。

“这样做太不妥了。”苏忻羽摇了摇头,“你该仔细谋划一番才是。”

“你又怎知我未谋划?”

何微云扬头看他,苏忻羽偏头躲过了她的视线,“无论如何,义钧此人是祸患。”

他最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因而也摸透了义钧的核子黑成了什么样,难以掌控,难堪大任。

他这样倒是有些妄自菲薄了,毕竟义钧与他极为相似,而他在某种方面已是登峰造极。

*

何微云预备将义钧留在回春堂做伙计,谁知道遭到了义姝的反对。

一身石榴红襦裙的少女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不瞒小姐,我与义钧前几日相认才知,许医师为免他步父亲后路,不许他沾染医术,他在药堂根本帮不上忙,而且……”

义姝欲言又止,“我也是昨日刚知晓,许医师过世后,义钧与混吝之徒为伍,还做出过抢人钱财的事……被押到衙门签了字画了押,他虽与我一母同胞,品行却实在不端,若为小姐招来祸事,义姝难辞其咎!”

这倒还真是应了苏忻羽的话,义钧是祸患没错,何微云却并不在意,“在回春堂做伙计,不过跑跑腿的事儿,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还怕他偷药材钱财不成?”

“再说你们姐弟刚刚相认,手足之情很是难得,阿姝莫要计较这些事情,养父逝去他一个人生存已是不易,误入歧途也是难免,你好生劝导他,别生了嫌隙。”

义钧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