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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衎埋在她身前不肯抬头,他抓着她的裙衫,就那么不轻不重的伏在那里,随着她呼吸的节奏,然后傻乎乎地笑出声来。

“苏玥。”声音从衣衫里溢出,沉闷闷的格外悦耳,“你得夸我有诚意。”

“我知道。”

“不是因为你是皇太女,我才喜欢你的。”常衎又道。

“我知道。”

“我们常家的买卖做的大,天底下有水的地方,就有我家的生意,你虽是储君,但我也不差,我娘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给你做驸马,常家在南洋的水路有你一份儿,你是我娘的儿媳妇,火器工械也不会亏了你,我的底气很足的,日后就算看在这些嫁妆的份儿上,你也得对我好,不能叫我受委屈。”

“常衎。”皇太女不愿敷衍他,捧着他的脸,与他四目相视,“这些我都知道的。”

当年她的祖父圣德文武致诚定业皇帝薨逝,忠仆亲近遭罹灭族之难,黄门郎祁斬、杜新二人忠孝,护着她的祖母慈孝章太后北逃后梁,为屏迹避难,太后改嫁后梁巨商苏家,时至后梁睿圣文和孝皇帝登基,为她母亲与祖母正名,才将当年冤屈明于世人。

苏祖父有绝子之症,拿她母亲做珍宝明珠,后母亲为筹大业,也是苏祖父将她养在身畔拉扯大的,苏祖父是经商的一把好手,他将做买卖的本事教给女儿,也教给了孙女。是以,她还不会捉笔写字,就已经能抱着算盘说的头头是道了。

也是后来文官们的嘴巴厉害,总要提商贵害农的道理,陛下首肯,连带着她也少提了这些本事。

但常家的买卖不止是陛下心里有数,她心里也有一道衡量的尺。她喜欢常衎,一如母亲喜欢父亲那般,她要与他白头偕老,就决不能折了他的翅膀,让他乖巧的做一只空有美貌的孔雀。

他得是一只凤凰,一只能够在后宫、在朝堂都光彩夺目的凤凰。

“我们会是一对天家夫妻,忠贞不渝,一往情深那些美梦只能是锦上添花,我曾无数个夜晚在心里偷偷庆幸,庆幸你是常娆的儿子,我的母亲需要拿常家为座上宾,我的父亲固执倔强也不得不低头认下你这个女婿,我对你的欢喜里,若说半点儿没有常家的缘由,那是谎话。常衎,我喜欢你,一见钟情的那种喜欢,我们已经得了锦上花,日后的每一步登高之路,也要一起。”

指尖新添的墨迹在他脸上画了只猫,说出的话却是无比坚定:“因为爱慕,所以不希望看到你丢掉尊贵。如果有朝一日,我令你受了委屈,不要自省,你要做个霸道蛮横的太子妃,用最严厉的手段叫我吃些苦头,让我再也不敢。”

常衎也笑,然后花猫脸就蹭着蹭着依在了她的脖颈,作祸的某人正咧着嘴窃喜,抬眼正撞上一只黑乎乎的大手,“要是你方才往我脸上糊笔划的动作再轻一些,我就真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他笑着挠她痒痒,在她脸上画了两抹胡须,才肯松手,就把身子悬在半空,从她眼睛里观察自己的窘态,然后轻啄她的额头,淡淡的墨香在唇齿间弥漫,竟比口脂有别样的滋味。

“苏玥。”男人唤她的名字,笑着舔掉一角墨痕,乐的更高兴了,“我霸道得很,手段也厉害。”他十三岁就随战船在海上平匪寇了,他从来不是什么温顺谦和的良善之辈。

“你胆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用惊天飞火炸平京都,用这满城百姓为我们的一往情深陪葬,让你为世人唾弃,不得安宁。”

“有点儿害怕了。”皇太女笑着回应他的亲吻,笨拙的学着他的动作,揾了满口墨香,“但……好像更喜欢了。”

正是情浓,不知哪股歪风没有吹对,远远听脚步声跑来,接着便是擂鼓似的敲门动静,“大哥哥!大哥哥你快出来看,二叔教了我枪法,耍的可威风了,二叔都夸我厉害……”

崔世子高兴地站不住脚,将手里的红缨枪舞的飒飒生风,皮猴子似的在栏杆上跳来跳去,还不忘扯嗓子催促常衎快些开门。

“想打人。”皇太女笑着啄了啄男人的唇角,不舍的将他推开。

“我去揍他。”常衎也委屈,不知是怒火浮上了面腮,还是羞红的脸。

“别。”纤细的指扯住他的衣袖,“我该回去了。”她挑朝窗户示意,“天色不早了,明儿个是大朝会,还得早起呢。”

男人努嘴,不舍地抱她,送她跳过后窗,临别又追问一句:“那你明天还来抄经么?”

“不来。”此刻,呵斥的语气听起来也是娇俏。

常衎有些失望,挠了挠头,轻轻哦了声,就听她笑着骂道:“真是个傻子。”

傻子再抬头,月朗星稀,只余一望不见头的高墙立在那里,映着明亮的月,墙下的紫竹哗哗作响。

“大哥哥,你再不开门我就破窗户了啊……”

讨人嫌的叫喊一声比一声急,常衎磨着他的小虎牙,面上挤出牵强的笑,提一口气。

就是今晚了,他一定认认真真的陪他的好弟弟,练一练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