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又是工程师，你仔细听这个‘领导’，我总觉得和郑钧的语气很像。”李响把录音给安欣听了后，安欣执意要拿录音去找郑钧，李响不同意。

“打草惊蛇了怎么办？内容里没名字没称呼的，他要是死不认账，你有什么办法？”

“声音和指纹一样，能作为辨别身份的证据。”安欣在电脑上输入了几个字，导出网页让李响。

“声纹鉴定？省厅？你是说咱们去再录一下郑钧的声音？”

“对的。”

李响沉思了一会，“那走吧？”

李响和安欣到了体育馆工地办公区的时候，郑钧正忙着出门，“实在不好意思，和材料商那边有个会。”

“没关系，简短的问话，如果郑总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开车送你去，你只需要在路上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就好了。”安欣说。

郑钧见这是避不开的，便让司机跟在安欣的车后面。

李响开车，安欣坐在后座，打开录音器放在自己和郑钧之间。

“只是一些例行的询问，不要紧张。”

“不紧张，安警官尽管问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配合咱们警方办案。”

安欣点点头，“据我们所知，新体育馆的项目是从去年十月左右就开始筹备了，对吗？”

“其实早几年就有改建的想法，但是一直是时机啊能力啊都不成熟，这不是奥运会的风越来越大嘛，咱们也申请举办，那肯定要全民动起来。我记得很清楚，是九九年的十月十一号，因为是我老母亲的生日，就有了招标文件，我们公司就开始准备，年后开始第一轮，然后这么两轮三轮下来，到六月底就确定了我们中标。”郑钧说。

“在这种大型项目的建设招标中啊，体育馆项目算不算效率特别高的？我是说，从发标到签合同，甚至开工，整个就用了八个月，对吧？”

“对，确实周期算是比较短的，但也在正常范围内。我们之前做过的勃北新政府大楼，竞标周期也就是半年左右，建设上也是加班加点，估计明年初就能完工。这年头讲究效率嘛！”

“之前成野集团基本是在勃北市发展，怎么会突然竞争京海体育馆这个项目呢？”

“在一个地方总是有天花板的嘛，做企业要想发展，还是得往外走。”

“郑总是个很有野心的企业家。”安欣皮笑肉不笑，“对了，分管这个项目的是哪位领导，郑总知道吗？”

“市委常委的赵副书记、城建局的米局长、市政还有个专门对接的项目组，组长叫莫芳华，安警官认识吗？”

安欣笑着叹道，“我哪能认识这些领导。还是你郑总面子大。”

“没有没有，为人民服务。”

“那郑总觉得这些领导，”安欣顿了顿似乎在想措辞，“有没有可能借着修体育馆，给自己创造点利益？郑总别害怕，我这就是八卦一下。。”

“领导的事我哪能知道。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安警官，那比如说给自己家的亲戚，安排到施工工人里面，找个工作，能叫谋私利吗？对吧，又提高了就业，完全不耽误嘛！人活着都为了个自己，安警官李警官要是这么想就对了。”郑钧这话回得无懈可击，甚至隐隐有拉拢李响和安欣的意思，他看了看车外，“我快到了，二位警官要是还有问题，随时找我，我不在找小盛也行，他虽然进公司晚，但是现在对这个项目，除了我就是他最清楚。”

“好嘞，好。随时联系。”安欣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欣然把人放下了车。

郑钧看了看表，“这回招待不周，下回我请安警官和李警官到勃北参观。”

回程路上。

“录到了吗？”李响问。

安欣按了几下录音笔，里面传来刚才郑钧所说话的录音，“就说了一个‘领导’，应该够了。我让全博亲自送到省厅去做鉴定，明天结果就能出来。”

“行。你小子就爱录音，这回还真有用了。”李响想缓和和安欣之间的关系，主动说起了昨天的事。

安欣把录音器装进信封里揣进口袋，不接李响的示好，“因为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你说我能信你吗李响？”

李响把车停下等红灯，直到车子重新上路，汇入两侧数个车道的洪流之中，他才苦笑道，“可能我不值得信任吧。但你要坚持你的信仰。”

安欣看着窗外，也不讲话。

在市局停车场下车，他从李响手中接过钥匙，低声对李响说，“你怎么不值得。”然后阔步走进办公楼。李响独自在车子附近站了一会，终于露出一个傻笑，快步追了上去。

两人刚到办公室，一直监测郑钧等嫌疑人的钱明在电脑上有了新发现，“响哥，郑钧买了今天下午五点的机票飞南州。”

“这就坐不住了。不能让他离开京海。”安欣说，“张彪带人机场布控，钱明你继续看，他有可能会改火车，李响你带人机动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