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戒烟(1 / 2)

沉默之声 十字披萨 1527 字 2023-05-25

从北古回来,我又生了场病。没告诉刘岩怕她自责;也因此错过了李响的代理支队长任命。

陈书婷提了礼物来看我。

“这家装修风格像二十年前的。”她四处看了看,李响很爱收拾,到处一尘不染,陈书婷的手指上没有一点灰。“不过挺干净。”

她给自己冲了杯茶。家里的旧茶叶喝完之后,我全部换成了红茶和熟普洱,陈书婷启开一点茶饼用热水烫了,“还生气吗?车我已经换了,司机也换了,放心吧。”

见我还是不说话,她叹了口气,“郭振的地址我不该给高家兄弟,这是错了,对不起。一个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没一会,她又转换了话题,“你和李警官,哦现在是李队长了,什么时候结婚?”

“结什么婚,让他娶杀人犯吗。”我说。

“我当什么事呢,还没过去心里的坎啊?”陈书婷笑道,“你就说,徐江组织卖y,开赌场,多少人因为他家破人亡,该不该死?高启强,差点撞死你和李警官,间接让安警官废了一条胳膊,恩将仇报,该不该死?就连那个曹闯,要不是他透露……”

“够了。”我说。

陈书婷知道我不愿意听曹闯的坏处,点了点头,“要是靠着良心,谁都活不下去。”

又说了一会,陈书婷从包里找出一根烟,“行吗?”

“出去抽。”

她把烟放了回去,撇撇嘴,从桌上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不过,你知道是谁主张提拔的李警官吗?虽然孟德海和安长林调走了,也不至于连个安欣也推不上去。政法委书记赵立冬,知道吗?”

李响说过,安欣表彰会之前,赵立冬大张旗鼓来过市局。徐江的通缉令发出后,赵立冬在市委常委会上主动坦荡地承认了,是他和徐江在游艇上谈工作,至于黄翠翠,“就是当晚的对话全部录了音,我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而且“由于工作太忙,这种小事忘了。”

那晚安欣加班到很晚,被李响硬拉着带回家的时候在车上睡着了,我们把他安顿在书房的小床上,要关门时,他似乎是说梦话,“我们不能让黄翠翠的死就这么过去。徐江,还有徐江背后的人,我都要挖出来。”

“呐,正好。”陈书婷按开电视,正在播放赵立冬的专访,前面的小片头里,还有他去市局的录像剪辑。那辆黑车。灯塔海堤。

“一个李响,一个安欣,京海有你们这样的同志,老百姓能不幸福吗!”电视里的人说完,冲着镜头开怀大笑,镜头切过去,安欣苦着脸,胳膊上还吊着绷带。我关了电视,漆黑的屏幕上倒出我和陈书婷的影子。

黄翠翠,白江波,徐江都已经命丧黄泉,赵立冬却安稳坐在京海的头把交椅上,又把李响提到了风口浪尖。大概刑侦支队受批评而安欣一人被表彰也是他做的,他把安欣放在火上烤。

“李队长这是遇到伯乐了。”陈书婷说,“不过这千里马,主人是塞翁。”

“你来有什么事?”我问她。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看。”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戴着眼睛,左侧下颌附近有疤,我把照片还给陈书婷,她没有收回,拿在手上扇着风,“白江波的事儿不是了了吗,老爹想撮合我和这个人,叫郑钧,勃北做地产的。”

“老爹?你爸啊。”

“我爸早变骨头了。算养父吧,总之我在京海是靠着他。”陈书婷的父母原先是建工集团董事长陈泰的合作伙伴。她十五岁时,父母意外死亡。陈泰有情有义,把她接到了家里养着。这一点和安欣很像,“我妈姓陈,我爸姓江,所以我姓陈的话,老爹更高兴。”

她那时对白江波并不是爱情,但是为了集团的利益,“对我好,舍得花钱,就嫁了。”她说,“因为当时老爹需要他。但有了晓晨之后,白江波就完全没了年轻时那股子劲儿,甚至开始相信什么仁义道德那一套。嘴上信就算了,心里还真信。不就让徐江玩死了吗。”

我点点头,她说这些,无非是给自己找个理由接受郑钧,“你不喜欢姓郑的?”

“原本没所谓。”陈书婷弯了弯嘴角,并没真心实意地笑,“你应该知道吧,晓晨的作文。”

把陈书婷母子从勃北接回来之后,新伤旧伤的,我写起板书还是不得劲,所以总是上作文课,其中有一次的主题是家人,白晓晨交上来的作文题目是母亲。

在里面他写道:有时候我会觉得我的父亲不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也不是我的母亲,他们的关心和责骂我都听在耳朵里,可是声音却像是飘在风里,我也不喜欢我的家,离每一个朋友都很远。妈妈问我长大了会不会保护她,我说会,我说我会保护你和爸爸,妈妈抱着我笑了,她说,该是我的,她一分都不会让别人抢走。我问,谁会来抢我呢?妈妈说,这世界上每个人都等着其他人松劲儿,一旦松了,掉的不只是手里那块肉,还有身体和生命。我告诉妈妈那是动物世界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