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澈，我为你预约了旗袍定制，咱们婚礼那天你就穿这个。”男人声音低沉，似乎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女子微笑：“好，你安排时间。”就径直去卧室叠衣服。

晚上8点，男人准时将车停在S市一商场内，女人缓缓走出，与男人并排而走。电梯进入商场四层，旗袍店就在眼前。店铺装修繁复重彩，门口展示橱窗内，是一件红的极其过分的旗袍。于希澈看一眼便收回目光，她的确没有上身的兴趣。

其实于希澈一向对旗袍没有兴趣，旗袍的风尘气太重了，带着儒家女性审美的颓废与堕落气息。不过，她不会讲出来，就像这次结婚，也只是不得不这么做，总之是为了应付生活，不必要去主动选择，然后去计较选择的后果。

男人坐在店内紫红色天鹅绒沙发上，店员端来果盘放置一边，给两位客人倒上玫瑰茶，就热情张罗着女人去挑选衣服。男人不发一语，静坐着，偶尔浅啜一口面前的热茶，用余光看向一旁的女人，女人正在店员的巧笑下选衣服。女人停留在一件月白色蕾丝长裙前，手摸着另一件浅紫色蕾丝旗袍，与女店员说着什么，不一会儿笑起来，男人的表情随着女人的漫步不知觉的牵扯出久违的笑意。这一幕，女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既然是结婚穿，其实于希澈也没有更多选择，店内的红色旗袍还就门口橱窗里的那件最合适。店员精细量了尺寸，就引导女人去沙发区找男人。

“选好了吗？”男人温和道。

“嗯，就门口那件红色的。”女人淡淡点头。

“常服也选两件，我看那件也挺合适的。”男人望向刚刚女人站立的位置，正时那件月白色与紫色蕾丝旗袍。

“好。”没有多余的话，女人微不可闻的应一声。于希澈喜欢这种素色蕾丝面料，能中和旗袍的风尘气。男人站起来付款，店员告知三件加急的话，一周内能拿。

出了店铺已接近10点，商场陆续在关门，没有多余的安排，俩人径直回家。

梳洗完毕，俩人回了卧室。于希澈闭眼，却久久睡不着，轻声问：“楚唯，你睡了吗？”男人轻声：“嗯。”女人却再没话了。她想起了从前，想起了那个错过的人。有些人的出现，就只是为了灾区情人节送你一束花，让你喜欢上一道菜，或者，借你个肩膀哭一会儿，然后他就完成了任务，离开了，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你的生命，无声无息的走了。

“又想起从前了吗？”男人转身轻轻环保住女人，下巴抵在女人的额前“怎么了，告诉我，嗯？”

于希澈无力道：“楚唯，我给你讲两个故事吧！”

“好。”男人几乎是立即接道。

“这第一个，是蓝色妖姬的故事。有一个花匠娶了一位仙女妻子，为了帮助丈夫，仙女用自己的鲜血浇灌出全城独一无二的蓝玫瑰，花匠得到荣华富贵，成为了国王的座上宾。一朵蓝玫瑰终究是无法满足王公大臣的需要，为了得到重用，花匠决定让蓝玫瑰开满全城，用于取悦国王。就这样，花匠用妻子的血不断种出绝世蓝色妖姬，而他也赚的盆满钵盘，得到社会地位，而且巨大的消耗下，血流干而死。”女人抹着不断掉下来的眼泪，声调却依旧毫无波澜。男人紧紧抱住女人，没再说话。

“这第二个，是一个小人参果的故事。小人参果动了恻隐之心，每回显化为小男孩陪伴孤单的人类老爷爷，每回来，小童必带一点仙气飘飘的小礼物，爷爷每有生病疼痛，小人参果就用他的头发变出法宝治愈老爷爷。时光荏苒，人参果完全信任老爷爷，将自己仙根的秘密告知于老人。知道小童不一般，在一次官府的诱惑下，老人将小人参果的仙根斩断，并交于官府烹食。”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

良久，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讲完了吗？”女子点头：“嗯。”男人叹口气：“这两个故事都在讲背叛。他无法停止背叛，而你无法停止爱他，是这样吗？”

女人的双臂不可抑制的颤抖，是的，是这样的，这么久了，她还记得那些背叛，很久以前她是个理智的人，后来发生的事情，才让她知道，绝对清醒的理智在情感面前不堪一击。“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没有哭，这次于希澈只是平静的叙述“所以自我毁灭是唯一的解药。”

男人坐起身，没有光照，于希澈能分明感受到楚唯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屋里静极了。

“希澈，我不是你的初恋，你的前30年我没有参与，不过我会是陪你到最后的男人。给我一个机会，忘不掉他也没有关希，我们慢慢过。”男人的声音透着几许忧伤，更多的是笃定。

于希澈钻入楚唯的怀抱，男人的胸膛结实，靠近脸庞接触的部位却柔软。“楚唯，我们就要结婚了，这些话，这些故事我对你坦白了，你别生气。”黑暗中，于希澈仰起头。“嗯。”男人话不多，却耐心足够。

“你对他念念不忘，我想他身上一定有你渴望的东西，你只有找到它，才能彻底离开他，才能不想他。否则你对他的思念，折磨你也折磨我！”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