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的适应能力在极度恶臭的环境下被削弱，越是靠近大棚，臭味越是刺鼻浓烈。

再靠近些，能听见“咚咚”的类似牲畜与墙壁的碰撞声，但听不见牛叫。

宋甫阁：【破门。】

郁清走上前去，郁云乐也自觉跟在后面，易水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精神联系突然变得很紧密，波动如出一辙。

随着频率趋同，精神波的振幅呈指数倍增长。照易水估计，郁清和郁云乐在这种状态里对自身的增幅不弱于血域。

这是血缘关系带来的福祉，就像弗兰德和卡夫卡兄弟一样，一加一远大于二。

有兄弟姐妹的人并不少，能获利的人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进入这样的状态，一来需要两人对相同目标有着强烈的意愿，二来实力差距不能太大，否则弱的那一方很容易承受不住与自身不匹配的力量，从而自损受伤。

这也是为什么郁清之前迟迟没有跟郁云乐尝试合并技，大概在郁云乐收到联盟补助后有了不小的突破，郁清才同意尝试。

饶是如此，此时的郁云乐仍不好受。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极速跟郁清闫茗那类人的层次贴近，但超前活跃的肌肉组织让他产生一种精神层面的排异反应。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挤进脑子一样，那种异物感…说不上来的难受。

郁云乐皱眉抬手，无需易水的辅助，火焰精准地从手心喷出，炙烤着刚金墙壁。

郁清趁热出手，长甲骤然延伸出去，在合并技的护佑下无视火焰的威胁，削铁如泥。

一声闷响落下，厂内的情景映入眼帘。

易水的神情微微一变。

刚刚走在路上，虽然没太用心观察，但余光中不堪入目的粪堆、被刨出根须的瘦草和时不时出现的牲畜尸体无一不昭示着危险。

再加上莱茵的额外信息——前面来的探查者是被践踏致死的。

她以为牛群会暴动的。

很令人意外地，棚中的牛乖巧而整齐地排列在水槽旁，时不时低头舔舐饮用。

即使没有人类鞭策，它们的奴性仍压过了兽性，按时吃饭，按时归来。

称不上安静，但此起彼伏的牛叫声还算稳定平和，除了由于无人送去宰杀而显得略微拥挤，牛群的状态十分正常。

以至于他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牛群也没有受到惊吓，大多抬头观望一圈就又自顾自去了。

郁云乐强忍着不适，心底的浮躁让他耐不住问道：【要开宰吗，宋队？】

【先观望，保证安全。】宋甫阁回应，拍了拍郁云乐的肩，【你们先断开同化连接，你身体受不住。】

【银蛇探路，易水精神力跟上。】

银蛇只是个幌子，万一前面有什么强大识兽察觉到了精神力波动，却找不到源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未知是最恐怖的，对于识兽来说，一个自带精神力的银蛇识兽远比突兀出现的监视来得威胁性小。

两人得令照做，易水刻意把精神力压得很低，装作是银蛇自带的意识，匍匐于地表前进。

…易水尽力忽视无可避免与银蛇亲密接触的排泄物，在脑海中标出区域位置。

一刻钟后，她报告道：【还可以，不算大，这个养殖场里有大约九百头牛，巡视过程中无异常。】

宋甫阁看向上官铭，【信号正常？】

上官铭：【正常，直播还在继续。】

宋甫阁陷入沉默，按道理讲，这里的信号应该不稳定，他们也应该失去与外界的联系的。

不知道如今的情况是好是坏。

【…宫炽用技能加成，之后闫茗郁清去杀牛，郁云乐蛇妹守门捡漏，剩余的人去草场上等。】

宋甫阁说到这里，有栖川宫炽已经自觉召出鲤鱼旗，有任务在身的进攻组四人不约而同开始热身。

现在的种种太过正常，反倒显得诡异，不过多疑已经于事无补，只能硬着头皮强上，见招拆招。

易水跟着队伍向后撤，但那一缕精神力始终留在牛棚里，留意着情况。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郁清和闫茗一左一右，手起刀落，血流满地，衬得红雾更浓几分。牛群此时才后知后觉被惊扰，一阵骚乱，极个别从两人手底下逃出来，最终也被看门的蛇妹和郁云乐拿下。

积分欻欻入账，按十二的倍数增长。

一头牛十二分吗…？不知道值不值得。

牛看似比鸡猪羊马都强壮，但在共鸣者的眼中，杀这些牲畜都是一刀的事儿，反倒是杀那些活蹦乱跳的小动物更麻烦。

目前积分情况还不明晰，赶紧把这里全窝端了，然后去探查下一物种才是上上策。

易水提议：【宋队，我进去帮忙吧。】

【…行，别逞强，还有，先别用血域，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