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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却不住地一怔。

周遭并不是将军府的摆设,是个陌生的房间,光线昏暗,只在她面前的床帐旁亮着两盏形状诡异的……灯笼?

但这还不是最荒谬的。

最荒谬的是她还坐在浴桶里,而这里根本没有她!的!衣!服!

路七七赶忙手臂交叉挡在胸前,又下意识夹紧了泡在水里的双腿。

“要了命了……有什么事就不能等人洗完澡再说吗?”

她欲哭无泪,却怎么都召唤不出流光锦。

仿佛这个地方天然隔绝所有仙门术法。

路七七恨恨咬着牙想要骂人,却又怕把瀛墟的魔尊之首惹急了,自己反倒丢了小命。

最后也只能苦着小脸瑟缩在浴桶里,怂成一团。

水已经有些凉了,她泡在里面有些难受,“有……有人吗?”

无人应答。

“魔……魔尊大人,您在吗?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您是一团还没化形的臭……魔气,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路七七说着眼泪都快落下来,哽咽着吸了吸鼻子,“能不能拜托您先给我件衣服啊……这里好冷!”

“……”仍是无人回答,她甚至只能听到自己在这空旷房间的回声。

太黑了,太冷了。

她看不清房间有多大,能看到的就只有面前拉着厚实帐子的床榻。

床上肯定有被,不如……

路七七被自己这不要命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摇摇头,将自己抱得更紧。

“路七七你疯了,那床是你能随便爬上去的吗?万一里面有个……”

“有个什么?”

低沉的嗓音从床帐里幽幽传来,吓得路七七一个激灵,浑身汗毛竖立。

果、果然有东西!

只见那帐子被拨动,露出一条缝隙。

惨白几乎没有血色的指尖拨弄厚重的床帐,与周遭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

缝隙中露出一件黑色的袍子、白皙的脖颈,以及男人轮廓清晰线条冷硬的下巴。

他嘴角微微下坠,唇上倒有几分血色,只不过像极了真的鲜血,仿佛下一刻便要从嘴角流淌下来。

路七七下意识地往后靠,脊背紧紧贴着已经冰凉的桶壁。

“你……你是谁?”

那下坠的嘴角缓慢地扬起,语速不疾不徐:“刚刚还在哭着求我给你件衣服,甚至想爬上我的床,现在却又问我是谁?”

那人幽幽叹了口气:“这话可真是令人心寒啊,小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