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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人却已然将项链接过去,妥帖地收起来,“等他醒了,我便将浣灵丹给他服下。”

路七七微怔,还是礼貌地朝那人点了个头,“多谢。”

回想这一路都是路渊舟在照顾她,自己还不知好歹地一再拒绝,她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但也只是片刻,强烈的求生欲便将路七七解救出来。

只是那人却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旁,两人的手臂几乎挨到一起。

路七七下意识想要逃离。

“别动,那边有人在看。”路渊舟低声提醒道。

她动作微顿,只能妥协地与他挨在一起。

小不忍则乱大谋,更何况天刀此刻还在路渊舟手中。

路七七不断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便又听得那人放轻了声音,被潺潺的溪流带远:“小时候你总是想下山,可师父偏偏不让,你便要来对我软磨硬泡。虽说无用,但你下次还会继续……如今想来,那时候我还是对你太过狠心了些。”

“……”路七七没说话。

她不明白路渊舟忽然提及这些是为何,但她并不是那么想要去回忆有他的过往。

不仅是过往。

“七七,你当日为何要离开仙宗?”

路七七抿了抿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总不能说自己觉醒意识后喝水差点被呛死,结果不小心看到了悲惨的结局,所以想要改变这一切吧?

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

“没什么,就是假装忘记仇恨太久,又在你身后追了那么多年,很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夜幕之下,月光浅淡,落在两人的发上,肩上。

路渊舟偏头看过来,眸中映出路七七的模样,“可你似乎……忽然很怕我。”

“不然呢?”路七七下意识道。

请问能有谁知道了自己倾慕已久的人会亲手将自己的性命葬送,会不害怕不心寒?

但这些话她无法告诉路渊舟,只能苦笑着仰头去看天空,随便找了个缘由:“你是我灭族仇人的儿子,我怎么能不怕?”

“我灵根破损不宜修仙,父母族人皆葬送在看起来对我十分宠溺的师父手中,爱慕数年的师兄是我仇人的儿子,又总是对我冷眼相待,更是为了他的小师妹不惜伤我……这一切都是既定的命运。我想改变它却又成了仙门的叛徒,只能东躲西藏苟且偷生。”

“若这是你的命运,你当如何?”

路七七冷眼看向身旁那人,仿佛透过姬兆的皮囊看到了里面那个不染凡尘的仙门骄傲。

溪边的风拂过他的衣角,路渊舟垂着眉眼良久,却也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愧疚了他愧疚了!她得好好利用这难得的良心发现。

路七七转身朝向他,抬起手顿了片刻,还是敷衍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那你这几日就帮我好好照顾天刀吧!等找到灵池你便回你的万灵仙山,我们以后再也不见。”

那人却皱起眉头,想要去抓她的手,“七七……”

路七七灵活地躲开,顺势转身朝着驻扎的的地方快步走去,“我饿了,先去吃饭了!”

她说着脚下的步子生风,生怕身后的人再追上来。

幸好路渊舟只是站在原处望着她,直至她那活泼的身影混入了一众将士之间。

而接下来的几日两人一个坐车一个骑马,接触的时间越发少了,顶多就是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

路渊舟不曾再说些奇怪的话,路七七倒也乐得自在。

很快,大军行至皇城门外。

陈江来向“姬兆”请示:“将军,咱们还是按往常一样在城外驻扎一日吗?”

“姬兆”微蹙眉头,本想着路七七急着进城,可又怕此关键时刻身份暴露,便只点了点头,转而想去与路七七商讨何事放姬兆出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弹,便被一杆长枪架在了原地。

陈江等人将他围在中间,各个脸色阴沉着。

“我们将军从来不会在皇城外驻扎,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扮成将军的模样!”

“早就看你不对劲了,说话行事都与将军大相径庭,竟还想染指我们将军的夫人,门都没有!”

“没错!赶紧老实交代!”

一众人七嘴八舌地讨伐着路渊舟,手里的利刃更是直逼他的喉咙。

可他却只是不动声色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彼时,路七七正在马车里等着进城的例行检查,却忽然听到外面乱哄哄的。

不过片刻便有人跑过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夫人别怕!那个假扮将军的奸细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路七七:“?”

陈江又接着道:“您与将军日夜相处肯定也发现了他漏洞百出,只是苦于他时刻盯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