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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撇嘴,“都跟你说了小师妹才是你大师兄的心头肉,你惹她干嘛?”

“大哥,我什么时候惹她了?”路七七话音未落忽然哽住,又试探地接着说道,“是你突然不见,她又突然闪现过来挨泼的好吗?”

好了好了,她又能说话了!

身体恢复了自由,仿佛刚刚的不受控制都只是她的错觉。

天刀一脸狐疑地看过来,“你在说什么,刚刚难道不是你把我收起来,又叫了小师妹过来的吗?”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我是那种阴险狡诈……”路七七话还没说完忽然察觉到了问题,干脆利落地抹了把眼泪。

天刀是她那把长近五尺的龙纹青铜刃的刀灵,刀灵与主人签订血契,没有允许绝不会忽然消失。可方才她却并没有自己让天刀回去的印象,也不曾看到薛梦羽走到跟前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因为她下山去玩儿,那地方灵气太稀薄导致她脑子不好使了?

“你怎么了?”天刀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她,不明白这个能手扛大刀劈山的女子到底又在抽什么邪风。

路七七压根没听到他的话,只兀自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不行,我好像生病了,得回去好好睡一觉。”

天刀:“……”

确实有病。

*

灵气稀薄的地方确实耗人精力,路七七回到屋里才与枕头有了个亲密接触,便被周公拉去下棋了。

她这一觉睡了近五个时辰,等到再睁眼,已过了第二日晨修的时间。

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醒了。

只不过仅仅是意识清醒而已,她睁不开眼睛。

被扔在角落的龙纹青铜刃猛地晃荡两下,天刀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大师兄来敲门,说让你醒了去静室找他。”

不去。

路七七几乎下意识想开口,却又跟昨日一样张不开嘴,反而身体自己站起来,利落地穿好衣裳出了门。

“你在这儿等我吧!”

她“满心欢喜”地给天刀留下一句话,直接朝着山顶的静室而去。

不是,她现在不想去见路渊舟,她还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呢!

路七七拼命挣扎,脚步却没有半分停顿。

仿佛这具身体并不属于她。

一路上不少师弟师妹们同她打招呼,路七七都笑着一一答应,“是啊,你们怎么知道大师兄叫我去找他?”

师弟师妹:“……”

幸好他们早就习以为常,这会儿笑着点点头然后快速逃离为爱疯狂的二师姐。

那种显眼包的话若在平时还真就是她说得出的,可眼下她更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哪还有心思说这话。

从昨日回到仙山开始,但凡是涉及到路渊舟的事她都不受控制。

就像是一切都在冥冥中被安排好了一样,她会在某个既定的时间做某件事。

而这些事都会与大师兄有关……

大师兄?

路七七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推开了静室的门。

而入眼便是正坐在灵玉榻上静思的路渊舟,他丰神俊朗不落凡尘,那副足以魅惑天下女子的容貌此刻正朝向自己,漠然而视。

这张脸,这气质,当真是疯狂戳中她的审美!

路七七温婉一笑,凑过去:“师兄,你找我?”

路渊舟冷眼望着她,眸中毫无情绪,“昨日之事梦羽已为你求情,不然仅凭仙宗第四百三十八条内容‘不可恶意中伤同袍’,便能将你罚去寒嚣壁思过三个月。”

恶意中伤?这位大哥别太荒谬了,被泼个水就受伤了,她薛梦羽是泥糊的不成,水一冲就哗啦啦掉半截?

路七七登时垮下脸来,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偏心都快偏到他姥姥家了!

“师兄的意思是还要我去谢谢她咯?”她不自觉开口,面上的表情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十分不屑与愤怒,“不小心泼了个水而已,不成想小师妹柔弱成这样。这种身子骨还来修仙,是想死在仙山,到时候再嫁祸给谁吗?这怕不是瀛墟派来的奸细。”

“够了。”路渊舟怒不可遏,一向冷漠自持的大师兄此刻瞪着她的双眼仿佛快要着了火。

“这么多年来师父和师尊纵容你,我也可以不同你计较。但梦羽才入仙山你便百般刁难,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来此只为避难求生,你为何不能宽容一些?”

“宽容?”路七七不由冷笑,将压在心底十数年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谁又不是无依无靠才来的仙山,若论身世我比她惨了千倍万倍!当年山脚下那流淌如河的鲜血你忘了我可没忘,是谁屠了我满门以祭自己的仙灵,又是谁满怀愧疚地将我带回来佯作赎罪……你又可曾怜悯过我?”

她颤抖着将这些话说完,却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