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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毛病,只当她是被姬兆给惯坏了这会儿在耍脾气。

等到外面没了动静,路七七才小心翼翼地唤了姬兆几声,确定这人还昏睡着,便将路渊舟给叫了出来。

在有人的地方她总不便与路渊舟说话,眼下也该将今日打探好的消息与这人好生商量一番。

路渊舟一袭青衣现身在她旁侧,似有些无奈:“下次你若想让人昏睡,叫我施个法便好。你这般动手会留下痕迹,不好遮掩。”

“情急之下我哪有空叫你。若你能时刻理解我的意思,不也能及时出手?”路七七下意识地回怼道。

只是这话倒引起了路渊舟的伤心事,他垂下眉眼,十分歉疚地沉吟片刻,“是我一直忽视了你,是师兄不对。”

怎么又整这死出啊?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路七七赶忙把话题往正事上转,“今日我与皇后的话你可听到了?”

路渊舟下意识点头,却又摇了摇。

“前面听到了,后面你说去与皇后更衣,我一个男子终究不便,便没跟过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

路七七早猜到,以路渊舟的性子定然是会留在原处窃听皇帝与姬兆的谈话,这会儿也只了然点头,“我从皇后那里打听到,这浮金岛上只有两人有重明鸟羽毛,一是皇帝,二是……”

她说着仰了仰头,用下巴指向昏睡在床上的那人。

“姬兆?”

“对。”

路渊舟思忖片刻,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我现在去找。”

“等等。”路七七情急之下扯了他的衣袖,又立刻放开,“那东西珍贵重要又是皇帝所赐,肯定不是我们无头苍蝇般找得出来的。反正他都已经怀疑我与皇后接近是有意图,那不如就让他自己主动将东西拿出来。”

路渊舟轻轻抚平衣角被她扯出的褶皱,“看来你已有对策。”

“确实如此。”她说着又想起什么,“你在姬兆旁边都听到他跟皇帝说了什么?”

他抬眼,眸中似乎划过一丝复杂,转瞬即逝。

路渊舟总是习惯蹙着眉头,这会儿更是愁眉不展,“他想重新娶你,皇帝也答应……要给你们二人赐婚。”

那正好!

这下她索要重明鸟羽毛便顺理成章了。

路渊舟自然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见她并不像自己预料中的抗拒,心中难免酸涩。

他望着沉浸在自己伟大计谋里的路七七,第一次萌生了异样的心思。

若是姬兆没有出现该多好,若是当初自己将七七救下该多好,若是……

“路渊舟,路渊舟?”路七七的声音猛然将他的思绪拉回。

路渊舟微怔一瞬,顺着那只在面前摆动的小手看向她的脸颊。

他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在听,“怎么了吗?”

“我方才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就是我会尽可能将婚礼提前,让姬兆将重明鸟羽毛放进聘礼中,届时行婚仪大典时他必然脱不开身,你便可以趁机将东西拿走,直接带天刀去灵池。”

路渊舟见她说得眉飞色舞,不由沉声:“那你呢?”

“我反正有的是力气,到时候再像今天这样给他一下,想金蝉脱壳没什么困难。”路七七胸有成竹。

那人却摇了摇头,“以姬兆的脾性,你如今已经让他猝不及防两次,日后他必定会有所防备。还需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那该怎么办……

路七七在屋里踱步半晌,目光顺着窗户看向外面。

漆黑的夜色将庭院笼罩,只有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着,火苗窜动,忽明忽暗。

像极了那日她被玹穹召唤过去,他床边那两盏昏黄的灯。

耳畔似乎幽幽传来那人的声音,忽远忽近,是她意识混沌之时听到的。

“你既能调动荼蘼印里的魔气,便不可能灵根有损。”

“原来是封印。”

“本座这么多年来还未曾在三界之中见过这种封印的术法。”

“莫不是来自神族?也不像。”

“你到底是何身份?”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就是一本修仙文里的倒霉炮灰啊,还不明显吗?

倒霉到即便逃出生天却还要被别人绑架!

可若玹穹说得没错,她的灵根被人封印,最有可能也就只是长星仙人。

可自她被带到万灵仙山后,种种记忆都很清晰,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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