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召(1 / 2)

与茶溯洵打闹之间,斜坡之上,林木黑暗中,一双竖瞳亮起,树枝摇晃,叶子沙沙作响,相互碰撞,从那竖瞳身后袭来凛冽呼嚎的山风。

“簪子都已经在你们手中了,我只有那一根,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其余簪子的下落。你们还要怎样?赶尽杀绝吗?”

后退几步,她将蚩槐护在身后,生怕黄鼠狼狗急跳墙拿蚩槐开刀。随后,又拉住已往前一步的茶溯洵。

“蚩槐体内有灵椛的灵藤根,将灵椛的真身种于灵藤根上,若蚩槐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养分,则两者共生。我们见面时,我曾答应过你,帮你救灵椛,就一定会帮你。”

“我如何再信得你?我原以为姑娘心善,与那些想要抢夺玉簪的人不一样,可没想到最后抢了我簪子的人,竟是你。人心都一样恶,贪!”

呲牙唾骂完,想起姑娘帮他杀了藤妖却保住了灵椛身体的恩情,黄鼠狼收起獠牙,愤恨却又无奈道:“姑娘,你下山吧。你对我有恩,我不会伤你性命,可若你们非要闯入深山,我也还是要以命相博的。”

眼下茶溯洵在身侧,不好与之囫囵解释她为何需要玉簪,只得对黄鼠狼的质问避而不答,直言:“不管怎样,眼下我说的办法是最稳妥的,救与不救,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

望着她身后的蚩槐,黄鼠狼内心颇有煎熬纠结,急却又有心而无力。灵椛的魂丝正在消散,他没有别的办法,但也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

沉默良久,直至茶溯洵等得不耐烦,拉起鸢璃意欲转身就走,黄鼠狼才咬牙喊道:“救!要我,做什么?”

“蚩槐成为灵椛的养分期间,需要你格外用心的保护他们的安危,直至灵椛化生。至于其他的…你问蚩槐有无要求吧。这个法子需要蚩槐心甘情愿,内心稍有排斥或不愿而停止分泌养分,都会失败。”

鸢璃侧身让开站至一旁,黄鼠狼从山坡上径直朝蚩槐走去,蚩槐不安地吞咽着口水,一边悄悄地向鸢璃投来害怕的眼神,一边面对黄鼠狼强装镇定。

“求你,救救灵椛,看在她从前救你的份儿上,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黄鼠狼磕求道。

蚩槐虽害怕,但也壮着胆子,学着鸢璃告诫他的模样,道:“家中有一父一兄,我放心不下,也不忍撒谎消失惹他们伤心。你们妖,是不是都有变化的本事?若你能扮作我在寨中继续生活,替我尽孝道,过完剩下“的人生。我就答应,心无旁骛的成为她的养分。”

“好,我会尽力装作你生活,不被发现。可你也得清楚,我成为了你,你父你兄,那些寨子里的人就都在我手中了。我每深夜都会归山看灵椛,一旦发现你未尽力半分,我都会立刻让他们惨死。”

他虽在恶狠狠地威胁警告蚩槐,却也希望他有良知,将心比心,好好照顾灵椛。

双方达成共识下山,在蚩槐作为凡人的最后一日里,他分别拜访了三家。

在黄鼠狼替代蚩槐的头几日,鸢璃不免每日担心它露馅,毕竟两人性格大相径庭,它常直言不讳,对待凡人的一些顾虑纠结而不解。

约摸大半月,黄鼠狼仍旧改不掉某些性格习性,但好在,蚩鸫近日好似都与蚩鹛姐多有来往,没空。

正好。

两月余后。

鸢璃与亓珩随宫人前往御书房觐见,虽排斥见那人,可与亓珩定亲的喜意更甚。

一月前,亓珩带着赐婚圣旨跑死了八匹马匆匆赶来,婚期定在七夕。原本是短暂相聚又要分开,直至亓珩前来迎娶,但西疆帝亲召她入宫觐见,亓珩护送,阿爹派蚩浔同行庇佑。

“听闻爱卿为你求得朕的赐婚圣旨,跑死了好几匹马,朕十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入亓家小子青眼,抬起头来。”

“民女蚩璃叩见圣恩。”

天子颜不可直视,蚩璃行礼后跪直身子抬头,视线微微低垂,但余光也能瞧见如今的萧砚安苍老了许多,佝偻着坐在龙椅上,似稍有病气缠身。

萧砚安迟迟不语,喜形不表于色,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①…果然是个佳人。”

“谢陛下夸赞。”

萧砚安连点了几个头,眼眶微红,唉声叹气地预言又止道:“你生得与朕的帝后约摸有八九分像,若朕再福泽深厚些,能与帝后长相厮守,想必,朕与帝后的小公主也该如你般大了…”

“民女容貌能与帝后略有相似是民女累世积来的福气,陛下与帝后...伉俪情深,着实令人羡慕。”

萧砚安心情大好,似别有意味道:“如你所说,你生得有福气,只要你想,日后夫君也定然能如此相待。”

闻言,亓珩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