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换命(1 / 2)

鸢璃闻声向他看去,那憋气的泡泡呼出,向上飘起,他眼角眉梢都挂着温柔的笑意,弯成了温柔的弧度。

“可以呼吸,阿璃是天神,望乡池的水与尘世不同。”

望乡池水底部升起不计其数的泡泡,将二人包了个严丝合缝,泡泡散去,脚下踩着松软的草地,一阵泥土芳香混着桃花香沁人心脾。

映入眼帘的是两棵枝繁叶茂的桃花树,那枝干似情人缠绵,树上红线缠绕,那线头尾端链接着不计其数的祈福木牌,是由刀刻过再用鎏金香墨细描。

茶溯洵退后一步化作银光灵蝶,那扑朔的翅膀生着蓝幽幽的花纹,似火焰般妖娆,尾迹划过蓝银色的星光。

灵蝶阿茶围绕着她飞舞着,最后停在她的发髻,翅膀扑烁,抖落星辰。

温以辞坐在树下,红线散落一地,他手中捏着木牌垂眸刻着字,清风拂过,枝头那挂着的木牌被风吹得作响。

他顺着风声抬头,与一旁的她对视,手中刻刀掉落,温以辞捏紧木牌朝她跑来猛地抱住她,鸢璃被那力道震得后仰,灵蝶飞起朝那桃花树飞去。

“娘子,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啊,夫君在天牢里,可过得还算安好?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可吃得饱,穿得暖?入眠可还安稳…”说话间,鸢璃泪花打转,声线颤抖紧紧抱住他不肯撒手。

“娘子别急,我很好,没有受刑,吃得饱穿得暖,入眠安稳,唯独放心不下你。京中信使送来父王密旨说你遇险,我匆忙赶回才知这是个局,娘子近日可千万小心。”

“我已想到法子救你了,你再等我几日,过几日,你便能回家了。见你一面,足矣。”

温以辞凝视她的双眼,替她擦去眼泪,“若无法子,罪责推给我,休夫,你还是良渚最尊贵的公主,余生平安喜乐。”

“我是你的发妻,此生唯一的发妻。”

话音刚落,灵蝶朝她冲来停在她额间,霎时间,鸢璃身体逐渐消散,温以辞伸出双手拼命挽留,慌乱下,鸢璃手背打在那木牌上,木牌“啪嗒”一声落了地。

化为泡影之际,鸢璃顺着木牌望去,那木牌赫然写着:愿倾其所有,以吾之命换得吾妻生。

鸢璃还在愣神,她便与茶溯洵站在了望乡池畔。

“方才梦有裂痕,我不得不将你强行带出。”

她点着头,但心绪仍旧缠绕着梦里那块木牌,后半句,她百思不得其解,以吾之命换得吾妻生。未曾濒临死亡边际线,谈何生需还命。

直到都回了凡间身子里,冷风吹过激起鸡皮疙瘩才将她思绪召回。

鹤栖拿着扫把装作漫不经心清扫窗外雪,本意来瞧瞧她今日情绪可佳,却不曾想见到避而不见的阿茶正坐在她身侧。

“阿璃好不仗义,与茶兄在屋中喝茶叙旧,却不叫我。”

他突然出声倒是吓了鸢璃一跳,阿茶打了个响指,那雕窗便关上了,弹了鹤栖一脸雪。

“不必理会,小孩子心性。”

阿茶续火煮茶,不知从何掏出一罐茶叶泡在盖碗里,替她重新续上一杯清茶。

“阿璃又要离开了吧,不知下次再与阿璃相见,又是何年月了呢?”

“待我身归天界,便可使用法力,阿茶若邀约,我定前往幽冥山赴约。”

茶溯洵摇了摇头道:“阿璃是天神,该待在那正义凛然之地,我这幽冥山,汇聚世间凡人七情六欲之息,怕污染了天神,你我凡间相见便好。”

“四海八荒,上古六界,众生众地,不可一概而论,皆无善恶之分。在我看来,幽冥山乃是世间最好的地方,哪儿,有阿茶,有我活了一万年的家。”

闻言,茶溯洵脸上舒展笑意。鸢璃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洞庭来的碧螺春。

“幽冥山,永远有你一席之地,万生万物,一草一木,皆为你敞开。”

喝完茶,从她之处离开,鹤栖正站在树下等他,茶溯洵隐匿身影,朝他走去。

“舍得与她说话了?何必呢,她知道你的存在,又无矛盾,为何不见。”

“嗯,她唤我,我永远无法拒绝她,你知道的。”

茶溯洵回头向她紧闭地雕窗望去,淡淡笑容下,他眼神里夹杂着无奈与落寞。

“伤她的是只画皮妖,我已将她元神打散,但本王觉得此事并不会如此简单,鹤栖,你多加照料她。”

门被推开,鸢璃披着厚厚的外氅,那宽大的帽沿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鹤栖连忙辞别茶溯洵向她跑去。

“下着大雪,你去哪儿?我陪你同去,外头危险。”

思虑下,鸢璃还是将鹤栖带上了,伤她的妖怪恐会再次作乱,带着鹤栖也算安全。

“鹤栖,帮我探探这京都可否有妖气。”

鹤栖念起避尘决飞至半空,却又很快回到了马车中。

“伤你的那只画皮妖是上次林